本夜总会因业务需要,现特别向社会招聘魅力男孩,具体内容如下:
相貌:阳光帅气
年龄:18-28岁
身高:173以上
日薪:500以上
上班时间:晚9点到凌晨2点(可做兼职)
基本要求:会喝点酒,会哄人开心,有无工作经验均可,有点才华更好,希望有信心挑战高薪的帅哥前来咨询。
他望着夜总会门前的招聘信息,冷冷地笑下,点了根烟,走到演艺吧门口,买了张票,迎着服生的微笑,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因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正一步一步走向毁灭,所有那曾经的梦,都将不复存在。
他在吧台处找了个位置坐下,掐灭烟头,侧对调酒师说:“鸡尾酒,烈的,最便宜的。”调酒师调完酒,把酒杯推向他,并说了酒的名字。他没完全听懂酒的名字,应该是l字母开头的英文名,确切的说,他不懂英语。他也从未喝过鸡尾酒,更别说烈酒了,只是他想,既然要兜售自己,那么就应该让自己彻底的放纵。
舞池里灯光摇曳,男男女女,在自搔自痒、自怜与自我陶醉地嗨着。他望着那些如同白骨般疯狂摆动的人们,点燃烟,从口袋中掏出那两把一直带在身上的小钥匙,把玩着。她也有两把,是的她也有两把,它们是开起在那遥远的山上两把相连的锁,那是他和她所共有的梦。而如今那两把锁,紧紧地锁住了他的心,他再也无法开起它们,即使他拥有这手中的钥匙。
喝了口酒,那种浓烈,从未有过的刺激,呛得他不停地咳嗽,竟然还会流泪。
在演艺吧里,不时会有那些甩着屁股左顾右盼的男人从他面前经过,他们都在寻找自己的猎物,又或是等待着自己成为猎物。这就是特区,一种新的,畸形产物,新的生存方式。而他也很快的,将成为这一货色。相比他们的强壮,俊俏,在他自己看来,他自己更像那一批货中的次品。正如小仲马写的《茶花女》中,阿尔芒的父亲对茶花女所说的一句话:“妓女(当然在这应该用另一称呼)都是没有良心,没有理智的人,是榨取金币的机器,像机器一样随时会轧坏递给它东西的手,并且无情地,不加区别地吞噬使它存在和运转的人。”
在这个演艺吧里,很少有年轻的女孩,就连那些推销啤酒的,都是那些娘娘腔的男孩。而来这里消遣的,更多的是那些40岁左右的女性。她们一个接一个地和“魅力男孩”搭讪,在谈论着。当然,他知道他们不可能是在探讨哲学,他想更多的是价钱。
他用力地咬着烟头,眼神中透着厌恶,不是他人,而是他自己,因为他自己也将变成那一种机器,一种出卖肉体与灵魂的机器。
“想不想来一杯xo”一位40岁左右的女人,举着酒瓶向他说着。
“好。”他收起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