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黄毛大笑着拍桌子,道,你个鸟人,居然想得出来。不过也对,老子就是打一炮走人,也不吃亏,哪天毕业,老子还要炮击北京,攻陷上海,拿下广州。
说着,他兴奋地将大手伸到我头上来,来回地刮擦我的头发,把我工整的发型揉得跟杂草一样。我抬手去捉他的手,他甩开,再来抚弄,两个人笑着骂着闹作一团。
那天回来时,居然飘起小雨,我扶着他回宿舍,经过奶牛的公寓楼下,他忽然停下来,一眨不眨地仰望着三楼朝北黑洞洞的那个房间,对我说,我老婆怎么还没回来。
他站在那里认真地看了很久,任我怎么拖都不动。最后,他长叹一口气道,算了算了,便大步自顾离开。
走在我前面没几步,他自嘲地轻吼一声,毕业喽,我没老婆了,没啦。
那一刻,我完全能够体会黄毛心里的感受,却忽然记起,大二时,我们开始各自故事的时刻,前后只相差5天,黄毛得手的那晚,回来在我们面前过度亢奋,手舞足蹈地差点没把电脑显示器给撞到地上。
我注视着面前那个幸福的小伙子,微笑着,仿佛也看见了自己的春天。
命运总是不经意地把某方面相类似的人推到一起。如今,我和黄毛,却又都在24小时之内,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这恐怕是我们当初怎么也没有料想到的结局。
两个失落如斯的男人,一前一后地悄无声息,在初春的潮湿里,走过熟悉的街道,过往在身后变成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