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早料到奶牛的父母不会同意帮他在青岛找工作的事，只是没想到平日里喜欢指手划脚的奶牛在她父母面前，还像个孩子，言听计从的没有一点主见，最后关头，她父母拖着她离席，她竟然一言不发地只是回头看了黄毛两眼，便默默随着父母离去，留下黄毛一个人，痴痴颠颠地坐着，独自斟满那杯苦酒。
黄毛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一饮而尽。
他反复念叨着奶牛辜负了他，没想到奶牛是这样的女人，只怪当初看走了眼。
一会儿，又说奶牛其实是个好姑娘。当初打篮球划伤眼睛，感染了发高烧，是她冒着大雨带他去医院，人前人后的照顾了他一个礼拜，他娘都没有她这样卖力。发带状疱疹那次，半边脸长满了痘痘，挤了脓消了炎出来，奶牛又到处找大夫开方子，就怕在脸上落下个后遗症云云。
这么说着，说着，黄毛眼睛发红，声音苦涩。
我不知道黄毛此刻倒底是恨奶牛的还是爱奶牛的，只知道面前的这个粗壮汉子，一定动了真情。
多年以后，黄毛坐在我宽大的办公室沙发上，四仰八叉地亲口告诉我，他就喜欢大胸的女人，这些年来也有过很多女人，胸一个比一个大，只是觉得都没有奶牛的大，所以一直也没有个中意的，可以拖着去交换戒指。
我笑说，你拿钱给我，我帮你去日本买个av女郎回来，包你满意。转而，我叹道，实在不行，干脆还是回去找奶牛吧。
他说，找个球，老子抵制日货，奶牛毕业第二年就在青岛嫁了一个开连锁店的小白脸，现在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哪还轮到老子啊。老子现在不是蛮好，腰里别着两颗肾，兜里揣着一叠卡，想上哪上哪，想上谁上谁，哪个也烦不了我。
说这话时，他分明有些失落，一脸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