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进了门诊大楼,看着那拐着几道弯长长的队伍着实吓人,本不大的候诊大厅,被黑压压求医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即使没病,都感觉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
有时候想想,满心欲望的人其实应该多来来医院,看着那一张张痛苦期盼的脸庞,听着那一个个辛酸无望的哭诉,那些功名利禄雄心抱负其实都是个屁。
生命本来平静地开始于这里,也会寂静地在这里离开,你不过还在途中,看过了目的地,你不会再有从前那般肤浅。
我赶紧按着墙上的公示图,爬上楼找到那个房间。
专家门诊的护士挡住我的去路,看病啊?我摇摇头,我找张医生有事。
护士只说了一句,他正在看病呢,便草草离开。
我走进房间,医生和病人都看了我一眼,张医生问我是谁,我自报家门。
哦,晓得了,你先坐,我马上好。张医生骤然客气起来。
我心想还是他妈的光哥面子大啊,真要自己排队,不知道排到什么时候的,而且专家号,一个上午最多也就30几个,上午没排到,就得等下周。小小的溧城都是如此,换作上海那样的城市,岂不是要等上个一年半载?要是我生了个什么大病绝症之类的,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吧,就不用再遭这份罪了。
当然,这只是过敏罢了,医生只是开3天盐水挂挂,配点抗生素,用不着担心生死。但是,我还是坚持要张医生给我开了一张病情非常复杂、严重的皮肤科疾病证明。
临走,我扔给张医生一包硬中华,他说什么都不肯要,只说今后有什么小毛病直接来找他好了。我连连道谢。
出了门,我大步下楼,直奔护士站打点滴。坐在椅子上等了半天,才看见一个个子不高穿粉色护士服的mm推着小车过来,看年纪不过20出头的样子,蒙着口罩,面目模糊。
等走近了,我才看清她胸口牌子上写着实习二字,便温柔的探身对她说,美眉,我血管细,怕疼,要是你没有特别大的把握能不能找个老护士来。
她走的倒也爽快,二话没说掉头回到护士站,“周姐,那个病人血管细…”。
我捡起邻座留下的报纸,胡乱翻看起来。
“哎,挂那只手啊?”清脆的女声响起,很性感,让人觉得舒服。
我一抬头,一个高个子制服美女,悄无声息的站在我面前。
十七
护士美眉穿着白色帆布鞋,年纪不过25、6,体态轻盈,据我看她的仰角推算,她的身高至少也在169、170之间,隔着长长的大褂,胸前竟也隆起了2座可观的秀峰,很有内容的样子。
她没带口罩,可以让我看清楚她清秀的相貌,有点像韩国的那个谁?没记错的话,叫蔡妍,面若桃花,唇红齿白,可惜穿的太多,我看不清全貌,比如身材,腰线,抑或她有着俏丽的臀部和浑圆的大腿。
是的,有些女人让男人看一眼就会浮想联翩。这个护士美眉正是这样的女人。
“美女,血管细!”我皱皱眉道。
“还怕疼是吧。”她淡淡然边说边用皮管将我手腕勒住,然后迅速的在我手背上重重拍打几下。
“血管是细的,换只手试试。”她命令道。
我赶紧从命,伸出另一只手去,她如法炮制。
“这个好一点。”她开始涂碘酒。
我从小不怕打针不怕吃药,就是怕点滴,血管确实是细的出奇。大学里献血,我自告奋勇去过一回。跟我一起去的,人家抽完200cc去吃甜点了,我还坐在那里1234喊着号子,一闭一合地捏拳头,快十分钟过去,医生看我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却只抽了120cc,以为我体力不支,顿时心生怜悯或者怕出意外,当即拔了针头放我出去。其实我那都是急出来的汗。谢欣笑我肯定是个绝不吃亏之人,血都抽不出来。
我扭头看报纸,眼睛睁得老大,却不知道看了些什么。努力不去想象那寒光闪闪的铝合金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