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姑娘从小虽然说不上锦衣玉食,可是在饮食上也没吃过什么苦,这时喝着有种怪味的肉汤,实在难以下咽。她知道自己现在需要补充营养,在现在的环境下,这肉汤实在已经是最好的补品了,只得强迫自己又喝了几口,虽然不再怀疑这是人肉,可也实在吃不下去了。见老刀就着冷水啃干粮,不免心中惭愧,想了想,向老刀道:“你也喝一点吧!”
老刀向她一笑,道:“这汤太少了,还是你喝了吧,我吃这个就好。”
颜姑娘在喝与不喝之间摇摆了一会,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比较困难的选择。既然吃不下,干脆便与老刀聊起天来,她放下水囊,向老刀问道:“老刀是你的真名吗?怎么还有姓老的?”
来在武林中这种事是不应该打听的,若以颜姑娘平日的性格,就算心里奇怪,也不会问出口,但是她二人刚刚在生死线上打了一个转回来,颜姑娘对老刀的戒备之心淡了很多,此时她随口问来,就如闲话家常一般,竟然没有觉得丝毫不妥。
老刀想了想,缓缓道:“我师傅说我应该姓秋,但是姓秋的那个人不想我来到这个世界,我也就没有必要再跟他姓。他说我娘姓岳,所以我应该姓岳。师傅叫我刀儿,他死后我就自称老刀了。”
颜姑娘怔了怔,她见老刀沉默寡言,本以为老刀是个孤儿,这时听他口气,他的父母似乎尚在人间,只是被抛弃而已。想到他的身世竟然如此悲惨,不禁黯然。
老刀察觉到她的不安,自嘲地一笑,摸着脸上那道长长地刀疤道:“知道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吗?”
颜姑娘见他的神情,自然能猜到与他的身世有关,便没有做声。
老刀从未与人说起过他的身世,这时却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自顾自地道:“我的父亲本是一个大派的掌门人,但我母亲的亲人都不希望她嫁给他。最后她们偷偷地有了我。在我即将出生前,我的母亲遭到了袭击,身受重伤,生下我就去世了。我母亲的亲人们本来准备杀死我,后来我的师傅带走了我。我脸上的这道疤就是那时被砍的,我当时刚刚出生几个时辰,被我母亲的家人砍的。”
颜姑娘听他述说自己身世时淡淡地语气,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丝凉气,老刀脸上的刀疤自左额直至右腮,幸亏伤口愈合的很好,这道伤疤极细,但是因为太长,仍然很明显。老刀本来颇为清秀的面容被这刀疤一映,显得狰狞了不少。颜姑娘想像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脸上被砍了这么重的一刀,心下一阵戚然。想了想,她低声道:“知道是谁要杀你们母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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