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昱函身子一个激灵,别过头去,不打算理他。
昱函一直因此事而自责吧。若不是他心急气傲落入奸人之手,自己就不会被苍云翔所迫,背叛七弟。七弟也不会为了替父皇解毒而亡。柳昱廷咬了咬下唇,没再说什么。不管理由如何,昱函是再不会原谅他那日的背叛的了,他们也早已回不到三年之前的兄友弟亲了。
死寂一般的宁静,听得鸟儿低吟,却让人有着窒息般的压抑。
“哥。你也相信,”柳昱函低着头,“七哥死了?”
恩?柳昱廷奇怪地看着昱函,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没什么。”笑笑,柳昱函又转过头,似被一边的春色所吸引,“弟弟只是觉得以七哥那样的聪慧,却是为了替父皇解毒而过世。实在是。。。。。。可惜了。只怕在这皇家再也找不到比七哥更加天资过人的了。”
是啊。随着昱函渐渐低沉的声音,柳昱廷也渐渐陷入沉思,四岁一举歼灭何子青一党,十二又替父皇除去苍家这个顽固的眼中钉。世人皆称太子墨叶神子降世,天佑无尘。
有谁能忘掉那羞煞彩霞的模样,有谁不记得那尤胜仙人的风采。那人的绝世风范,论谁都是望尘莫及的。可是那样的旷世奇才却不属于这个宫廷。无尘的皇位应该是留给柳墨叶的,而不是现在为众人看好的他呀。
直到李德贵推开门的吱呀声在耳畔响起,柳昱廷才从对那天人般的人儿的回忆中换过神儿来,以至于丝毫没有留意到身边柳昱函转头间,嘴角无意间残留的那抹带着诡异的笑容。
“两位王爷,皇上有请。”
柳昱廷率先踏进许久未曾来过的尘清宫。是的,许久,从三年前开始,父皇就鲜少许人踏入尘清宫。
“父皇。”柳昱廷一眼就见到靠着窗边,一手拿着奏折,一手放在懒洋洋打着哈欠的小狸头上的父皇。不见早朝时候的气宇轩昂,貔貅临座之姿,只觉不应属于他的惺惺忪忪,疲惫倦怠之态。那个昔日叱咤风云的无尘帝王几时也有如此松懈颓废的时候了?
“参见父皇。”柳昱函也跟了过来。
“恩。”听到二人进来的声响,柳寒尘收起脸上的不小心流露的懈怠,回复了几丝严肃,习惯性地捏了捏小狸毛绒绒的耳朵,见他们意欲下跪行礼,“不必了,坐吧。”
二人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昱函,大臣们的建议朕也都看了。今儿开始,你先去礼部你外公那儿锻炼锻炼吧。”柳寒尘放下手中的奏折。
“儿臣遵旨。”
“恩。”柳寒尘点点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问你外公稽泽恩,他好歹也连任三朝太常。如今,你也封王了,得拿出点无尘王爷的样子,以后好好辅佐你哥哥。”
柳昱廷猛地抬起头,父皇真的打算把皇位传给他了?这本不该属于他的皇位?
柳寒尘看了他一眼:“昱函你先退下吧,我还有话要问你哥哥。”
“是,儿臣告退。”柳昱函从头至尾一直垂着头,一如他走进尘清宫的时候。
柳寒尘见李德贵拉上门,说道:“昱廷。朕近日打算出宫,朝中事务你代为处理吧。今儿告诉你,也是让你有个准备。”
柳昱廷抬起头来,出宫?
“朝中也没什么费心的事儿了。你只须好好管治便可。”三年,他花了三年的时间,将朝中上下都整治一清。那些先帝之时余下的老顽固被他打发了,苍家隐藏的一些余党也被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遣的遣降的降,旧时培养的手下人才也逐渐在朝中大展手脚。三年了,是时候了。
摸了摸手下那匹比三年前更为魁梧的雪狼,眼前浮动的又是那夜的巫山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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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唤起他的警觉,从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却辨得一顶缨子帽儿,一只青玉簪儿,黑色的袍子半敞着披在一个纤细的身子上。
谁?
身为帝王的警惕促使他强迫自己提起神来。芙蓉面,冰雪肌,不是那可意的人儿又是谁?只是叶儿怎么会在自己的身上,柳寒尘略微放了放松,疑惑的问道:“叶儿在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墨叶将脸凑近。异香兰麝从口齿之间溢出,轻打在柳寒尘的脸颊,触动着他最原始的欲望。柳寒尘这才定了定神,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这难得的春色。
衣衫半敞,两弯新月肩上露;玉簪斜坠,一川黑瀑两边垂。香腮嫣红,樱唇微喘,心上的人儿如此勾人的姿态挑动了柳寒尘的眉梢:“叶儿可是在引诱朕?”
“你说呢?”墨叶栖身向前挺进了两下。柳寒尘脸色一变,私密之处的湿润与麻痒,充实与疼痛,这才让他明了刚刚那奇异的感觉从何处而来。
致命的诱惑,突来的变故,让他早已惊醒,哪还有一丝迷糊。努力想要抬起手,却使不上一点劲儿。反倒顺着光溜溜的手臂发现自己竟是未着丝缕。
“别动,你的毒还没解完。”墨叶按住想要起身的柳寒尘,融在情欲中的脸颊攀上几缕严肃。
“毒?”柳寒尘想起刚刚自己似乎在宴上晕了过去,问道,“什么毒?”
“春药?”墨叶调戏般,很不正经地答道。
柳寒尘还未及细细思考,只道是静淑妃给他下了春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