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澎浪放弃了门铃,用拳头猛砸门。“飘雪,开门。你快开门。……”焦灼地砸着,惊恐地喊着。
静静的楼道内突然响起了“哐哐”地砸门声,合着惶恐的喊叫声,五分钟没用上,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出来了。
“喂,你发什么神经,天还没亮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没好气地质问着江澎浪。
“一大清早就来个疯子,今天的早觉泡汤了。”一个女人撇着嘴抱怨。
“哎,小伙子,你是不是敲错了门了?”一个老太太扒拉着江澎浪说。
这时,风雷横冲直撞地跑了上来,看了看防盗门他回身对周围的人说:“对不起!请问谁家有斧子,要大的。撬棍也行,快点儿,救命啊。”
有人马上去找。
“江大哥,别敲了,她要能开早就开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江澎浪狂乱地问。
风雷焦躁摆手。“我乱说的。”
江澎浪继续砸门。
“哎,让一让,怎么这么多人?”一个小伙子挤挤插插地上来,困惑地看着众人,然后指着江澎浪问:“哎,这屋没人。”
江澎浪呼地回身,上去抓住小伙子的衣襟凶恶地叫:“她在哪儿,快告诉我?”手上加劲,小伙子立即被提了起来。
小伙子立即害怕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出租车司机,昨晚——”
“你敢跟踪她?你做了什么?马上给我讲——。”恶狠狠地叫,手劲又加了几层。
“江大哥,快放手,让他说清楚。”风雷用力破开江澎浪的手。
被解救出来的小伙子指指对面的门。“我就住在这里。”
“对不起!请你快说经过。”风雷说。
小伙子战战兢兢地说:“我昨晚回来取车票,在邮局的前面看见她上了一辆出租向东去了。”
“几点?”江澎浪狼嗥似的问。
“不,不到十二点。”
江澎浪和风雷像两只离弦的箭,立刻从众人让开的地方“射”下楼去。
几十个电话打了出去,该问的人都问了,却没有一点飘雪的消息,仿佛她突然间从世上消失了。
两个急红了眼的男人,不顾一切地跳上了各自的车子。
江澎浪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良辰的。
“找华良辰,快点,我知道她在家。”近乎蛮横地喊。
苗佰马上把良辰叫了起来。
良辰打着哈欠接过电话。“谁呀这么早就打电话?”
“良辰,飘雪不见了,我找不到她,这可这么办哪?请你快告诉我,在什么地方能找到她?快点快点……”焦灼万分的声音中容着哭音。
良辰的睡意没了,声音不稳地问:“怎么不见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电话一下子没了音。
良辰蒙了,匆匆瞟了眼怔怔看着她的苗佰,然后朝自己的卧室跑去,关上门,她快速打开手机拨号。
李兴亚刚从医院回来,脸还没洗电话铃就响了,他急忙过去接。
“李伯伯,我是良辰,我想问您件事。”
李兴亚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好哇,问吧。”
“昨天,不对,前天是不是有个女孩子去医院看飞扬了?”
“女孩子?”李兴亚困惑:每天都有女孩子来看飞扬,说的是哪个呢?
“对。长得非常漂亮,说话细声细语,比我高一点。穿戴特别好。”
李兴亚立刻想起那张绝美的脸。“是。不过不是前天,是昨天晚上,她呆了一个多小时才走。”
“昨天晚上几点?”
“好象十一二点吧。”
电话断了。
李兴亚看了看话筒,然后摇了摇头。
良辰小跑着到了十六号病室的门边,推开门的刹那她忽然改变了主意:不能说,一个字也不能说。
“良辰,你来了就好了!”一脸惶急的毛丽珊一把抓住良辰嘀咕:“也不知怎么啦?他一直烦躁不安,无缘无故地把针拔下来好几次,我好害怕——”
良辰看看飞扬。“没事阿姨,他不是睡得挺好的嘛。”
“加大了镇静剂,刚睡。”眼泪上来了。
良辰握了下毛丽珊的手。“他不会有事的。丹姐呢?”
“我让她回去了,反应得太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唉!”
“阿姨,我有点事。一会儿再来陪您。”说完跑了出去。
毛丽珊呆呆看着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