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不要这个?”一个摊主举着串鱼肉丸子问着飞扬。
“要。三串。”飞扬头也未回地说。
飘雪想不认,可想想他说的全对,但就这么听了他的又不甘,于是上前和他掰扯。“这次不算,你故意下套儿让我钻。咱们重订。”
“大哥,给你弄三个炸鸡翅吧?”
“我这可是正宗的闽南烤虾,哥们儿,来三串吧?”
“……”
摊主们纷纷推销起个自的小吃,有人热情地跑到飞扬的跟前来推荐自己的小吃。
飞扬微笑着瞥着飘雪,蓦然,他想看看她着急的模样,于是一挥手说:“好啊,每样三串。”
摊主们“嗷”地一声忙了起来。
飘雪随之一惊,左右一望——妈呀!七八个摊主都在忙活,这还了得?她立即过去,张开双手彩蝶一般,从这个摊位飞到那个摊位,满脸堆笑,满嘴歉意。“很抱歉!不要了。请不要做了。麻烦了!对不起!……”
摊主们一秒钟前光想着怎么掏飞扬的口袋了,想也未想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子长相如何。此刻一见飘雪,有的人直了眼儿,有的人差点咬破了舌头,一个个傻乎乎痴呆呆地看着她,都忘了锅里的东西了。
飞扬看着明明很急却不得不满脸挂笑的飘雪,心似刚刚喝了一坛醇香的美酒,些微的晕眩中体味着阵阵开心的舒畅。
“砰——。”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不要拉倒。少在这儿跟我废话,走开走开,别挡着我做生意。”
飞扬陡然清醒过来,见飘雪无措地看着女摊主,他立即走了过来。
呆的摊主们都回过了神,有人没好眼地瞅着女摊主;有人小声地骂着那个女人;有人忙对飘雪说:“没关系,不要算了。……”
飞扬走到女摊主的摊前,指着她刚刚从锅里捞出来摔在案板上的三串鹌鹑蛋冷冷地问:“你的这个玩意儿多少钱一串?”
飘雪快速到了飞扬身边,不说话却紧紧挽住他的胳膊。
女摊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声音不稳地答:“一,一块钱一串。”
飞扬拍拍飘雪,然后掏出钱包,拿出三块钱摔在案板上,然后转身对着看着他的摊主们说:“麻烦各位继续操作,凡是我点的我都要。能吃的给我打包,不能吃的就扔了吧,我通通付钱。”
摊主们又开始忙活。
飞扬看着飘雪十分愧疚地说:“真对不起!我只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会弄出事来。”
飘雪摇摇头,苦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句呵斥吗?你忘了,在学校我受过比这恶劣的。”
飞扬微微叹口气,把飘雪揽在胸前。“那时我没法保护你,现在怎么一样呢。我向你保证,以后决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飘雪蓦地热泪盈眶,声音哽咽着说:“谢谢!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飞扬说话历来不含水分,然而,五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一个小个体户,倾其所有也就百八十万,即使政府再扶持,贷五百万也只是个玩笑而已。
门路找尽,关系托遍,没有一个人敢来冒这个险的,最后,一筹莫展的飞扬只好求助他不原求助的李兴亚。
贷款的事刚刚有了眉目,风雷便气冲冲地找上了门。
“大哥,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咱们兄弟都能同甘共苦、共同进退,为什么如今的小弟却不够资格做你的合伙人了?”
“兄弟,今时不同往日,我们都押上了全部的家当,还背了一身的债。你是我的兄弟,我岂能把你也搭进去!”
“你只想到你的兄弟,却偏偏没有想到你的爱人?难道你就忍心搭上她吗?”
“不同的,我们生死与共。”
“我们也可以有难同当啊?”
飞扬看着风雷,欣慰又矛盾。“那要看是什么难?能不当的我不会让你当。”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是一定要加入的。如果你再不答应,我只好去找她了,找她我不说这事,我要说说那些汇单的事。”明显威胁。
飞扬苦笑。“欢迎加入,兄弟。”
风雷如愿以偿地笑了。“放心大哥,我会守密。”
刚刚摆平了风雷,红霞又哇哇叫着也要加入,又指责又抱怨的,弄得飘雪只好按她说的办了。
收了红霞不打紧,恼了泽西,怒了林涛,一个找上飞扬,说得嘴丫子冒沫儿非加入不可!一个泡上了风雷,说得口干舌燥,不让加入是不行的!一个是飞扬的朋友,一个是风雷的挚友,一个不能说“不”,一个说不得“不”,最后一律接纳。
接下来是找房子,搞装修,办手续,作各种计划。紧锣密鼓地忙了三个月,在春暖花开之际,霓裳时装批发中心准备就绪,静等着开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