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飘雪又迟到了,站在校门口她犹豫了好一阵才向教研室走去。高剑不在,她急忙出了教研室。
三班教室门口,高剑双手插在裤袋里向西边望着。
“上课半天了,他还站在门口?难道是在等自己吗?”飘雪不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这节课临时变动,把老师讲变成同学写,大大的题目《同窗》写在黑板上,一屋子的人都在写作。
飘雪坐下,瞟了眼看着她的芳菲,然后打开书包,拿出笔记本慢腾腾地翻着,忽然,一张小纸条掉了出来。
高剑找了个空位坐下,望着尽收眼里的学生,他的心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午芳菲说的没错,这是个阴谋,而且不是一个人策划的。谁会是那个幕后主使呢,他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女孩子呢?他苦恼地想着,缓缓地移动着眼球,挨个儿地端详着低头写字的学生:那个家伙一定在捧腹大笑。小子你别得意别张狂,看看到底是谁笑在最后。肆意地欺侮一个女孩子,连老天都……咦?她怎么了?他呼地站了起来,快速绕过桌子向飘雪而去。
此刻的飘雪面白如纸,双目惊恐地盯着手里的纸片,微张着的嘴唇簌簌地哆嗦着,仿佛她手里捧着一条正吐信儿的大蛇。
芳菲拿着笔不停地乱画着,心也随着胡乱走动的笔尖越来越急,她的朋友在受罪,而她却要等——因为高剑让她等。为什么要等,到底等什么,等那个该死的家伙笑酸了嘴巴吗,等着可怜的飘雪越来越消瘦吗?这也……“哎呀!你怎么啦?”她心口一致地叫出了声,立刻引来了全室的目光。
飘雪一哆嗦,手中的纸片突地掉在了桌上,她也像一片羽毛从高剑的身边飘了过去,只几秒钟,那副瘦弱的载着沉重委屈的背影就消失在门的后面。
一屋子的人全都瞠目望着那个空位子和站在空位旁边的高剑。
江澎浪也看着那个空位子。这一个多月以来,经米奇等人私下里“煽风点火”发生了很多事,他都洋装不知,不参与不过问也不暗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岂不知他高兴得做梦都在笑。然而,有一件事却让他非常的恼火,为什么参与的人都陆续地受了伤?为什么受了伤的人各个都守口如瓶?那个人到底是谁?决不可能神出鬼没,他一定就在校内,说不定就在这个班里,而且和“她”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不行,得把他找出来还以颜色。可是,没等他行动,一张战书于今天早上摆在了他的书桌上,幸亏他来得早,否则又该有“新闻”流传了。战书装进口袋,愤怒却冲进了心房。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猜测判断下战书的人。早自习结束,他一道题也没有作出来,第一节课过去一半儿,本子上仍然一个字也没有。看着黑板上的“同窗”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同窗?明摆着是在责备在批评。到底是哪个混蛋泄的密?真他妈欠揍。他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哎呀!你怎么啦?”的叫声,立刻寻着那声音看去。
米奇很聪明很讲义气,也很会揣摩人意。一次在白桦林,江澎浪和他交了一回心,他感动的同时也懂了江澎浪的意思,于是便发生了很多事。飘雪的成绩下降,江澎浪轻轻松松就坐上了全级部第一的位子,他为他高兴也为自己自豪。此刻他咧着嘴角,强忍着心中的快感瞥着飘雪走了出去,忽然间他想向江澎浪邀点功,于是倾过身去,半是炫耀半是挑逗地小声问:“怎么样?”
江澎浪立刻把身子挪开,冷漠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