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惠妃道:“详细讲一讲看。”杨玉环道:“娘娘在皇上面前跪下,请求退居闲室。”武惠妃眉头一皱,惊问道:“本宫为何要如此做?”杨玉环微微一笑,道:“皇上必如娘娘一样这般问,这时娘娘正好含泪在眼,对皇上说‘太子暗地里网罗党羽,欲害妾身母子,并且对皇上出言不逊。妾想太子久已正位,关系大唐国体,只有将妾身废除,太子才不会多心,皇上也不必为难了。’此以退为进,料想皇上听到这些,必会觉得太子李瑛狂妄,将予废除。这时娘娘只说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也是太子李瑛的同谋,若皇上将太子废除,必会引得二王叛乱,以此激皇上,皇上必会觉得二王不孝,大事可成。”
武惠妃听杨玉环说出这样的图谋,连自己也不禁毛骨悚然,觉得杨玉环果然有大将之才,且心狠手辣,善于用计,比之自己当年用计使皇上废除皇后,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只道:“玉环果然好智谋,瑁儿能妻你为妃,真是他的福气。”杨玉环欠身道:“玉环只是小人之计,所有一切还得娘娘从中周旋。”武惠妃见她语气又是谦顺,更是大赏有佳。
武惠妃依计而行,果然惹得唐玄宗大发雷霆,次日早朝,便拟废太子与鄂光二王。宰相张九龄抗旨道:“自从皇上登基以来,已有三十年余,太子与诸王不离深宫,日受圣训。如今普天之下,人人都是庆贺陛下享国长久,子孙蕃昌。如今三子都已经成人,皇上怎么能轻信谗言,遂加废除?从前晋献公听信骊姬,杀太子申生,三世大乱。汉武帝信江充言,罪戾太子,京城流血。晋惠帝用贾后谗,废愍怀太子,中原涂炭。古人有言:‘前车覆,后车鉴。’陛下必欲如,臣不敢奉诏。”言辞痛切。
唐玄宗听了,也觉有理,只默然无语,张九龄却毫不改容,见皇上有些被自己说动,徐徐引退。唐玄宗乃暂置前议。
杨玉环本来以为自己的计谋可以得逞,没有想到被张九龄所阻,于是对他很是愤怒,只因暂时没有拿住他的把握,不能起衅。隔得几日,实在是忍不住了,召来李林甫计议道:“如今张九龄有何异动?”李林甫道:“皇上早觉张九龄太过多事,已经对他有所冷淡。照此下去,我看那张九龄也支持不了多久。话虽是如此,但张九龄只要不犯罪,我们也奈他不得。”杨玉环沉思片刻,道:“他不动手,我们可以给他制造机会。听说你与张九龄近日为的一事争吵,所为何事?”
李林甫一怔,见杨玉环虽在王府之中,可却对宫中的事了如直掌,看来这些日子里,宫中早已有人成了她的眼线,不敢有瞒,便道:“王妃真是神通广大,下官想提升萧炅为户部侍郎,这个萧炅也太不争气,竟然误把伏腊为伏猎,被中书侍郎严挺之闻之,语张九龄道:‘何来伏猎侍郎,混杂省中?’张九龄乃在皇上面前弹劾萧炅无学,出为岐州刺史。”
杨玉环微微一笑,道:“萧炅也是愚昧,你怎么要提拔他?”李林甫道:“萧炅对下官可是忠心耿耿,想提升他为王妃与惠妃娘娘做事。”杨玉环道:“这些都算小事,但叫寿王夺嫡成功,还有什么可怕。”李林甫献媚道:“王妃真是圣明。”
计议已定,杨玉环遂与李林甫等人密商,趋势易储。附马都尉杨洄乃是寿王李瑁的妹妹,咸宜公主的丈夫。杨玉环要他诬陷太子李瑛及鄂王光王,与太子妃之兄,附马薛,阴构异谋,势将起事。却没有想到唐玄宗因没有足够的证据,几不复问。杨洄不禁情急,忙向杨玉环问计。杨玉环道:“事以至此,不能再姑息了。你转告惠妃娘娘,诈称宫中有贼,让三王衷甲入防,诬陷他们谋反,此事机密,关忽咱们的性命,切不可走漏风声。”杨洄虽觉害怕,但事以至此,也只得点头答应,匆匆到得宫中将杨玉环的话转告武惠妃娘娘。
武惠妃听了,不免有些害怕,只道:“这样乞不是要将三王致于死地,未免太绝了。”杨洄道:“杨王妃也不想这么做,可除了这一条路,再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武惠妃还是不同意,道:“不行,我只是要让皇上废了他们,并没有要他们命的意思,他们虽不是我亲生,但都是李氏子孙,你叫我如何下得了手?”杨洄见武惠妃不答应,又欲说话,突然有一内侍进得屋来,道:“杨王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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