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白天的结局,急也急不来,但总会到来,甚至没有什么比这些宇宙的使者更为守信了。
某一天,默默看到了他们的喜讯,真好,真好。默默不知道应该有什么表情才是合适的,话说回来,又有谁在乎默默的表情呢?也许太过出乎意料了,那个默默规劝的“姐姐”其实不过和她相当,而掐指算来,那段迷惘的日子应该也是她们如梦的韶华!默默的鄙夷这下完全转了向,一时不知道自己这么多思,且一直纠缠于这么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会不会引发大脑的抗议。突然,默默鄙视自己,怎么被人当作笑柄这么久自己却依然觉得美好?怎么就能这么轻易评定一个人的人品然后让自己漂浮的情感扎下错误的根茎?
默默想到了有一天走在学校小路上的一件小事――两节课之间,默默出外透透气,适逢一阵风起,默默看见不远处的小花坛有株兰叶在向她招手,油油的叶瓣俊俏可人,默默不自觉地就走上前去。可是,他却不动了。默默伫立了一阵,刚要走,又起风了,小叶子又欢快地招起了手,可这次转向了另一面――风转向了。――孔子说过草和风的关系不是么?默默微微地向小叶子笑了笑,算是道别这淘气的把戏。可是对于真实的人,默默做不到心止若水。
默默喜欢嘉宝的电影,这两天重看了一遍《茶花女》,意义虽然远远超过一部娱乐作品带来的意义,但是终究是一部“影片”。
恰巧昨天,一些萦绕心头许久的迷题忽然得到了一个很让我觉得对于人格而言耻辱与卑贱的答案。默默可不愿嘲笑那个人,对于不能匹配的人,嘲笑是对他的高估,可是默默真的不能否认那时的自己心,如果否认,那就是对于自己心的否定。尽管那个女子用污秽的言辞污染过那片蓝色的天地,但是默默不会轻贱自己的心。“我愿诚挚地向那个不断追踪结果的痴心的我告别。”
默默曾经真的许过这样的愿望如果说一千遍祝你幸福,你会得到幸福,我愿意。如果说一万遍祝你快乐,你会快乐,我愿意。此时却觉得被愚弄。想伤心却觉得这样都是对自己的再次愚弄――那个人不配。
话虽如此,想却总比做难。说着有气度的话,做着有品格的事,心里却还是嘲笑自己曾经的患得患失,在臆想中把自己假设作崇高的悲剧中的主人公去成全所谓的爱情而实际上却可能被那个人嘲笑吧:多可笑的女孩子,只消问声有没有男朋友就会暗自认可,还会根据一些缥缈的话就幻想一个美丽的前景哈哈,现在看来感到可笑,他也许早就笑到鄙夷,然后转身忘记。。。最可恶的是居然是有妇之夫。。。我为他感到羞耻,原本在告别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做到礼貌,现在看来确实愚蠢,怎么会到今天才发现愚不可及?不过,要谢谢你,若不是这段经历,我恐怕对这曲折的人生和纷繁的人世有这么生动的体会吧,很好,你做得不错,还真配我常用的那句“老师”之谓。
前一夜,默默又做了一个久违的关于他的梦,梦中像武侠书里某个诨号,只闻有人谈起,却怎么都见不到人影了。早上起来,默默看了嘉宝拍的《瑞典女王》,为了爱情放弃权利的故事放在哪里都感到很震动,尤其那个诗意的结局,仿佛命中注定要与孤寂相伴一生。但是即便这样,女王没有处死那个邪恶的大臣,因为他不配。
突然想起拉辛笔下的安德洛马克,应该要学习求全以及隐忍,不过,也许那就不是我了?
再看《茶花女》默默疏忽记起什么叫成全,什么是平等的爱。是完全的赤诚是热是光。想起那些让人肝肠寸断的台词,我不相信这只是台词,也许在马丽·杜普莱西和小仲马告别的背后也会有这样的心语徘徊在夜巴黎得上空?
“你意味着太多了”
“先生,您不要搞错了,我这么做决不是为了你。”
“我的心不习惯承受欢乐。”
默默仿佛闻到了新人喜筵上的欢欣,默默也渐渐的开心了起来。她决定去杭州,明天就去,去西湖,去拜谒苏小小墓和领略中式温润的风雅,温习许仙与白娘子的美丽相遇的传说。
或者去乔治桑的故土,然后去拉雪兹神甫墓园去探访萧邦?
然后,默默想去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