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的望都是和前一天一样地单调,苦苦地盯着远处的海平面,期盼着有轮船的出现,然而那天水的一线之间却没有半点船的影子。林成觉得自己都快成望夫岩了,他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脸,可看到自己手上的一手乌黑,就知道自己又犯错误了。他眼睛下面用烧剩下的木炭抹过一层(注1),现在怕是满脸都和包公一样的。反正都得洗脸,他阿q般地想了想。
一旁的勇叔还是一脸坚毅地在搜索着,这不由得林成不佩服。他留心观察过,勇叔可以连着几个小时搜索着海面,中间不会像他这样停下来放松片刻,即使是在吃饭的时候,他也会时不时地往远方的海面瞟上几眼。特种兵真的都就这么强悍吗?不过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太多地去花心思,因为他把思绪又转到了别处。
水手刀嗖地向远处的飞去,力道不错,可惜却失了准头,没有命中林成所认定的那棵麻风桐,而是斜斜地向下扎进了左边的一片羊角树丛里,这种低矮的灌木最是茂密(注2),要从里面去找刀绝对是件麻烦透顶的事情。林成不禁大呼倒霉,勇叔每次用飞刀他都有盯着看,可无奈速度太快,他只是大概看了个架势,虽然这方法比较好用上力道,可这准头却总是偏了十万八千里。
正在他在苦思为什么没有准头时,勇叔在他身后说了句:“出手的时间没有掌握好,太晚了就会往下。”
“哦,”林成正在深思之中,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不过等他回过味来时,却不禁又惊又喜。他回过身盯着勇叔问道:“勇叔,你肯教我了?”
“怎么,不想学吗?看你这么瞎折腾我都累。”勇叔难得开了个玩笑。
“嘿,嘿。”林成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干笑了两声。
开了过玩笑之后,勇叔的脸上又严肃起来,说道:“成子,我以前就和你说过,我会的这些东西都是用来打架用的,本来是不好乱教别的人。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觉得你这孩子心地还是不错的,你既然真心想学,我教你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你得答应我,这飞刀只能防身,不许拿去炫耀,刀子这东西不长眼睛,万一误伤了别人,反到是害了你。”
听着勇叔这么说,林成也正色地说道:“知道了勇叔。”
勇叔拍了拍林成的头,说道:“那还不去把刀子捡回来?”
“我这就去。”林成飞快的转过身去,密密麻麻的羊角树现在在他眼里也没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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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刀不是什么说两句就能让人顿悟的东西,勇叔也不是什么绝代高手,能帮着林成打通任督二脉。他所能教的,也不过是一些注意的事项和基本的要领:
“拿到刀以后,你必须要学会判断刀具的重心,将刀置于指尖使之平衡就可以找到刀的重心,不过当最后用得多了稍稍掂量一下也就可以知道,无论是重心偏向哪一端,那么你手应该拿到另一端……”
“‘一手抓核桃、一心通经络、一眼穿其背’,手是虚抓,这样可以让刀出手时更平滑一点,还有身体别绷得太紧,放松,放松,眼睛看目标,别管刀……”
“叫你别抓太紧,抓紧是比较能用上力度,但是出手时会干扰到刀子出物的时机的,等你把手完全放开时,出刀的正确时机已经错过了。”
功夫完全要靠练,勇叔只是指点了一下林成一些基本的东西,然后就把他一个人丢下练习,自己又继续去望了,教徒只不过是副业,主要的任务不能放下,但这不意谓着他放弃了对林成的指导。
……
“出手时手腕弯曲了,刀子在空中转快了。”
“出手太晚,出手时食指应该稍指向靶子的上方。”
……
林成听着都快要把勇叔当神仙了,要知道,每次他出手的时候,勇叔可是背对着他的呀,难道是传说中的听风辨物,还是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