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随周瑞一同赶到王夫人的产房门前,就见产房门前围了贾家的几十号亲信,包括宁国府贾珍夫妇,加上荣国府上下的丫鬟和家仆百来个,将王夫人的产房里十圈外十圈围个水泄不通。贾政被挤在最外围,听到妻子的惨叫声却无法挤进去,心里焦急万分,不禁恼火大喊道:“我才是孩子他爹!你们这群专生龟蛋的王八羔子都给我让开。”
众人才让开一条小道让贾政走进。
“儿啊!你又跑到哪去了!”贾母一直望着产房的窗格暗自着急,一见儿子贾政回来,便是一阵老泪纵横,“我看这次又不行了,王丫头已经进去一个多时辰了,如果是母猪的话,十二胎也都早该生完了!”
“我说弟弟,你是怎么当孩子他爹的?弟妹这时最希望有人支持,你却跑到哪里风流去了?为兄的不是要教训你,只是男人不是像你这么当的,咱有责任将女人的肚子搞大,也有责任照顾她们将肚子变小。你大嫂生琏儿的时候我可是一步没有离开过她!不信你问你大嫂。”由于平时贾母特别钟爱小儿子贾政,贾赦心里一直失调,加上贾政平时也总劝贾赦要顾点家族生意,不要老是去包养女明星,不务正业。贾赦便对这弟弟暗生厌意,难得找到机会便当着众人的面趁机数落他一番。
“你哥哥说的可是不假。”贾赦身边的妻子邢氏平时妒忌王夫人掌管家中内务大权,连忙替丈夫圆话道,“记得那是一个月落乌啼霜满天的深夜,我由于内急,叫你大哥扶我去茅房,没想到这一蹲,琏儿就跑出来了。”
“这回我也不帮你了,叔叔。”宁国府的贾珍抽了一口福寿膏,吐了一口黄痰说,“婶婶平时身体矫健,一到生产就感冒,这您是知道的,您应该对婶子不离不弃,要是我肯定不敢离开床半步照看她,连撒泡尿也不舍得将时间浪费在茅房里,直接拿个痰盂在床头解决便罢。”
“吵什么吵?没看到产房前不得喧闹几个字吗?刚才婴儿的头都出来了,就因为你们在外面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他觉得地球噪声大又将头缩了回去,溜回火星去了,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再叫他回地球!”从产房里走出一个白衣护士,严厉斥责门外众围观的人,“还有你,没看到产房上贴着不准抽烟吗?你再抽福寿膏,我叫我们医院的妇科主任林则徐直接将你秒杀!”
白衣护士抢过贾珍手上的福寿膏摔在地上,重重踩了几脚,又走进了产房。
贾政等人一听护士的话,顿时都哑了口。贾政小声地问他瘦得像成吉思汗那张弯弓的大儿子贾珠:“你妈妈怎么样了?”
“妈…她…妈…”贾珠从小体弱多病,刚要回答父亲的话,一开口便又跑掉了几分真气,连咳数声。
“又来了!又来了!是不是又想骗零用钱啦?”贾政刚被数落又被斥责将气撒在儿子身上说,“从小就这样,每次问你问题就装咳嗽,给了零用钱你才会回答。告诉你!老子今天不上当!”
“妈妈说要减肥保持身体,和我一起跳了几百下绳子,又做了几次仰卧起坐突然肚子就疼了,然后我就在一张纸条上写了‘120’的字样让那信鸽带到医院去,一会一个洋医生和两个护士就赶来了。”贾政的女儿元春一边给哥哥搓背让他气血顺畅,一边替哥哥回答。
“洋医生?男的还是女的?”贾政疑问。
“男的,还长胡子,我就很奇怪为什么这些洋鬼子的头发是红的,长出的胡子是黑的?”元春答道。
“靠!又吃亏了!叫个男的当接生婆,这算哪门子的事啊?”贾政又羞又恼又急,“周瑞,到账房派些银子,等那红毛鬼替夫人接完生,多给他几百两银子堵住他的嘴,叫他不要在外面乱说。”
“叔叔,犯不着这样,这您又不知道了,洋医生都是男的去给人接生,这是他们的习惯。你刚才没听那女护士说林则徐都成了她们医院的妇科主任吗?”贾珍又卖弄自己的见识广博。他当然见识广博,平时和一群猪朋狗友花天酒地的时候就喜欢聊这些有关男女问题的话题。
“那他们的女医生都跑哪去了?”贾政更疑惑。
“听说他们的女医生都去给公牛作变性手术了,因为洋鬼子天生喜欢喝牛奶,牛奶供不应求。不过在特殊的情况比如疯牛病严重的季节,为了防止牛群超速繁殖蔓延,也会给公牛作结扎手术。”贾珍继续解释道。
众人都觉得好玩,不禁偷偷笑出。就在这时,只听王夫人一声惨叫,紧接着一声婴儿的呱呱坠地的大叫声“妈比的”,那护士高兴地跑出来喊道:“现在是康熙三十九年三月初三下午三时三刻三分三秒,由我为大家报告一则最新消息,孩子他妈成功生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