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心中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我想起当年爷爷说话的一句话：布家的脸算是被你叔叔丢尽了，可惜又要害到下三代呀。这是一句可怕的话。我不敢再想象了。
我说：“那她现在倒底怎么了？”
小冰哭着说：“她没事，对不起，阿九，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女儿，她跟我说她没有妈妈的，而且她的爸爸既胆小又无能，既贪财又赚不到钱，跟着她爸爸好苦，好苦呀，是她自己和我说想过另外一种生活，她不想再过那么苦的日子，她想过得舒适，想和每一个同学一样，身上带着很多钱，能随心所欲地做喜欢喜欢做的事，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在一起。”
听她这样说，我心里又苦又涩，是呀，我太无能了，我赚不到钱，我没办法给她很多生活费，我太不关心阿花了，我一学期有时都没有去看一次阿花，我是一个不称职的老爸。我叫道：“那她到底现在在哪里？她怎么了？”
“阿九，对不起，我也是希望她能过得开心点，人生活得更精彩一点。我也不希望她像我一样堕落的，我说我和她是好姐妹，我不会撇下她的，我会支持她的，可是她就是不听，她就是不听。”
“你说什么？她堕落？她不听？她干什么了？”我吼道。
这时，我心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阿九，我对不起你呀，我应该好好照看她的。可是她，那么天真，那么善良，她那么轻而易己就被一个浪荡公子给欺骗了，她那么快就成了别人的掌上球，砧上鱼。她那么快就做了不该做的事。她好傻啊。”小冰哭道，哭声像被割过一样，断断续续咿咿呀呀。
“她到底怎么了？她跟一个有钱人的公子谈恋爱，她上回来有说，我知道呀。”我看她已哭得快晕了，赶紧用力将她揽入怀中。
她再次俯在我怀中抽泣。抬起泪眼说：“可是你知道吗？那个浪荡公子一点也不爱她。我一直劝她赶紧离开他，不然会出事的。果然在那个浪荡公子占有她后不久的一个晚上，那‘魔鬼’骗她到他的住处，最后半夜竟找到他叔叔和她睡觉，醒来后是给她很多钱。我后来知道了，叫她快离开，那种人呆不得，那种人玩过人后会把人搞去当小姐的。她不听，幻想着那浪荡公子的叔叔也会爱她，因为她知道自己很美，她说过比我还美。我一直劝说她不要去玩这些，她不听，反而说我是妒忌她的美，才叫她放弃的，而我却继续去做小姐。她说，连她姨妈都当过妓女，她当个三陪，或者当个二奶有什么了不起，她什么都和我说了。那浪荡公子的叔叔很会说甜言蜜语，也给了她很多钱，后来她就真的被那老男人养起来，变成了他的二奶。日子过得好了，她现在也不怎么回学校上课了。”
她没说完，我都瘫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阿花是那么清纯，那么认真学习，那么的懂事，那么的听话，她怎么会这样做，怎么会这样想？阿花是那么好，她不是会去做傻事的，她是不会去作二奶的，我无声地叫道：“她去做二奶，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你乱讲，你乱讲。你根本是认错人。”我不敢去看小冰的眼睛，我怕她说这是真的，这是真的，我会疯了的。我全身一直身不由己地颤抖。我脑中却不停去绕着三句话：“阿花竟然去当二奶。”“一定要照顾好阿花，我在天也会安息的。”“你叔叔走错了一步，这一步就要害及三代呀。”
小冰紧紧地抱着我，说：“阿九，老公，你不要这样子，这是真的，这是真的，不信，你看看，这是我和她的合照。”说着她站起来，从包里掏出二张照片来。
是女儿和她的合影。你看，阿花她笑得多么无邪呀，多么好看呀。我的泪一下子喷了出来，我老泪纵横，难以控制。
怪不得每一次周末打电话过去，都说人不在，出去玩了，天呀，这玩笑开大了吧，阿花去玩那么大的游戏，阿花竟敢去玩那么大的游戏。
阿花，阿花呀，你可知道爸多么担心你吗？爸多么不想你出事呀？爸是多么希望你好好读书写字，好好上进，好好出人头地？不是爸不理你，是爸担心去看你会打扰到你的学习呀？我全身一阵紧接着一阵地抽搐，我快晕了，我好难受呀，整个白天好像是世上最大的黑洞，整个墙壁好像都布满了星星，整个屋子好像都洒满了毒粉，整个地板好像都铺满了刺刀。我不敢站起来，我不敢走出去，我不敢动。
可是我要去找阿花，我要去，我抓着小冰，直到她痛得冷汗直流。我叫道：“小冰，那老鬼的窝在哪里？我要去找阿花。”
小冰又哭开了，说：“没用了，没用了，阿九，阿花现在已经将真正的感情又投进去了。她一投入感情，那就再也没得救了，别人根本管不了她。用十个太阳来烘烤，用一千台抽水机来抽血，用一万米的围墙来隔离都是不能的。”
“不行，我一定要去见她，我没见到她我会难受死的，我会难受死的。我要叫她赶紧离开那些人，回到家来，回到这个安全的地方来。”我站起来，我拉她站了起来。
“没用的，难道阿花的性格你还不够了解吗？况且现在也找不到她，她已经和那老家伙一起去黄山游玩了，要过几天才会回来。阿九，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呀。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一定会有让阿花变好的。”现在小冰比我还清醒。
“天呀，这是老天的报应。”听得她说阿花去了黄山，我又再次瘫在了床上，一动也不动。
小冰看到我这样子，一下子也跟着哭了。
小记：终于写完了这篇算是中篇的中篇小说。心中无比的坦然和舒服。好漫长的时间，从2001年7月份阅读材料后的构思时写了几千字，一直搁到去年才重拾旧稿，奋笔而书，到今天凌晨终于将其写完了。写的过程中想到很多，现在写完了，竟一下子无话可话了，也许要说的都在里面了。再多说也就废话了。看看日历才发觉，我竟过了一个月还没有睡（昨晚是5月31日而现是6月1日，前后就一个月了），今天是六一儿童节，该庆祝一下，叫好友王仪和老妹谢慕萍一起来，如果山岗有空更好。当然我们都不是儿童了，那还庆祝什么？当然有得庆祝了，为别的小孩子呀，最主要的是为我们自己仍处于初始阶段的写作水平而庆祝，这种写作水平标明了我们明天将会大放异彩的，更加辉煌的。相信自己，明天将是鲜花漫天，歌舞升平。
古鳖(笔名)于2004年6月1日星期二凌晨4：30书于龙岩东宫下王仪单身宿舍
2004年8月2日修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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