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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2 / 2)

黎明前的那一场春梦,竟让我一整天心神不宁。师傅已上山礼佛去了。我整天耷拉着脑袋,光头似乎失去了该有的光泽。

直到下午提完水后,我才终于找到我的奋斗目标。原来,我在这里修行是有重要人生意义的。

话说今天,我显得失魂落魄,力不从心,无精打采。庙里的几位老大,也个个怒容满面。以为我今天的心态不可取。当然,他们是不屑训导我的,所以个个只怒不言,尽显佛家胸襟。

我去提水时,竟比平时晚到半个时辰。到清泉边时,守菩早已洗过缁衣走了。泉水早已恢复原样,只有现场一片湿漉才让我看出她有来过。

她不在,我失望了,更加无精打采。二桶水打了老半天,天色越来越暗,师傅可能已下山归来,想到这,我才有了点气力,举步欲行。

忽然看到前面黄土上划着几个字。走上前去,那娟秀清丽的字体顿让我想起了守菩,上面写着:“人间未了情,地下相会期。”这是守菩的留言,怎么跟我在梦中梦到的如此相象,我恍惚觉得这梦其实是真的发生过?而这到底是不是守菩的留言?

“地下相会期。”难道只有在地下才能相会,难道我们都要死去了才可相会?

我们是都没死去,但是有人先死去了。我回到庙里时,师傅未归。直到把斋饭做好,师傅才带着红红的眼睛归来,他跟我说:“师傅圆寂了。”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师祖可是整个寺里最和善、修行最高、最德高望重的得道高僧。师祖的圆寂实在是佛界的一大损失,虽然于师祖来讲是最好的归宿。师祖年轻时出过车祸,早已身手俱残,身不由己。我忽然有些担忧,似乎会有什么特异的事端要发生。师祖曾说过,每一位高僧的离去都会有一件可怕的事件到来,或明的,或暗的。这让我想起那个奇异的春梦。难道这件可怕的事就是我可能离经叛道吗?我心里没了个谱。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刻意晚点去提水,尽量避开和守菩相见,希望能人为的避开这个灾难。

后来也真的风平浪静了一阵子。直到冬天快结束时,外界传来了一件令修行者大是难堪的事情后,我的担忧算是解了,心里头那一重重的石头可以拿下来了。据说,隔壁山上的三提寺里有一位年表俊秀的和尚,因为耐不住寂寞,化了妆,加了发后,下山进城去,除了感受俗世风光之外,还去了一处发廊嫖娼。正玩到兴头上时,刚好遇到扫黄打非组的公安正在例行检查,这一回被逮了个正着。开始公安同志对他态度还好,他硬是不讲话,把一位公安同志急了,要去揪他的头发,把一窝假发给抠下来。不由令公安同志啼笑皆非。更悲哀和可怜的是,现场有两位采访扫黄打非组的记者,他们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把花和尚嫖娼这新时代破题儿第一遭的事件给曝光了。这两个记者真是罪大恶极,可这一来,我心儿倒安了下来。即便是这个可怕是事件会出现在“色”字上,那也与我无甚瓜葛了。

从这开始,我每天又准时去提水,敢再见守菩。可几天不见,守菩的容颜憔悴得可怕,我心疼得半死。

这一次我装水桶的水加到最满,在跳过一个石头时,脚给滑了,人桶两分,我是向守菩倒去,水桶是往清泉中摔过。还好,守菩的动作倒也利索,她身子一探,已承住了我。而水桶摔进清泉里,泉水马上被搅浑,像城市的天空。

我把守菩撞得后退了好几步,可这一撞,我们贴得很近,我心里一阵颤栗,看着她。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挨着同年纪的女子,最为特殊的是她是个女尼。软玉温香抱满怀,春花灿烂人娇柔。阿弥陀佛。

她望着我,神色间万般宁静,娇声道:“师兄,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

她又说:“那你还不放手,这么色迷迷的抱着我,我可要告你心怀不轨喔。”

我一下子如梦初醒,赶紧松开了手,脸像煮熟的虾一样红。

守菩笑着说:“师兄怎么像个女孩子一样那么容易脸红?”

“我不太习惯,我很少碰到异性。”

“这么单纯,万事从头起,千愁由心灭。师兄……”

啊,我赶紧把桶捞回来。

“师兄,我先上山去了。”

偷眼看着她离开,我发觉我的心事被她知晓了。我开始担心自己了。我的心早已如这被搅浑的水,澄亮不起来。心里有了结,开始懂什么叫心里装着一个人的快乐和痛苦。以前心里都是装着佛祖和观音菩萨,那只有尊敬和爱戴。现在心里似乎多了一支浪漫的舞曲,轻松和欢愉。守菩的一笑一颦无不日以继夜像经典一样萦绕于脑中,我是左手牵佛右手拥魔的过着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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