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海今天与肖为民说了许多自己跟丁梦妮的恩怨,但此时只因他内心倍受古怪的绞磨与捶打,所以一时间仍旧难把与丁梦妮分手之夜,丁梦妮说过那句丑话,以及数小时前,自己亲眼目睹丁梦妮与绅士男人一起的事情对肖为民提起。
肖为民:“你真以为同学会乱了小丁的心?是潜意识还是下意识?”
“本能。”包大海在满心酸涩中说着。
就时下而言,经常性“同学会”的确对家庭有一定负面冲击,因为“同学会”中总免不了有几个害群之马,尤其“同学一见面,家就散一半”之类的“顺口溜”最是害人。
包大海:“她还当蓉蓉的面说要跳高跳远,找到就跳,还说时代不同了,不管男女,谁都有权重新选择幸福婚姻;还说这么长时间来我们只是离婚后的同居关系;还说劳燕分飞,免得她说伤心我说累;还说我是一堆上不了墙的烂稀泥,还说、还说了好多好多。为民,你说我到底在听啥人说话呀,这还像是跟了我十多年的女人吗?!”
“行啦大海,你也不要总抱怨了,要说这就是生活最本质的一面。”肖为民挪了挪身子,“听你刚才说了这么多‘还说’,事情是有些微妙,但我最多只同意你一部份分析。眼下有些家庭麻烦的确因社会纷繁所造成,但话又说回来,对有一定正统观念的人来说,真要跨出这一步还得有胆量才行。要说这人嘛,只有交到最后才是好朋友,只有过到最后才是真夫妻,我跟罗娟能过到最后,我跟你能交到最后。”
面对肖为民所言,包大海此时找不到一句像样的话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尽感慨。
肖为民起身捶着腰道:“都说能说未必能做的话,大海,我觉得小丁不至于走出多远,事情还有太多的不确定,也许到时与你的分析大相径庭,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
包大海没接肖为民的话,他以为在前的所见已证实了自己早先对丁梦妮猜测是对的。
肖为民:“只要心中有希望,一切就会在自然而然中得到解决。我今天最要跟你说的就是,希望你包大海以后少些冲动,凡事多想啥叫可为不可为,啥叫能为不能为,啥叫该为不该为。”
……
包大海与肖为民分手时已是夜里十二点了,他怀着一种说不清的心理,来到学校大门外人称“哑嗓女”的烟摊前,用公话拨打了丁梦妮的手机,谁知却因丁梦妮关机不通,其实这是包大海潜意识中早已预料,但同时又不希望发生的。
鉴于当时特定的时间,包大海在大脑一阵“轰”响之后,直奔主题的幻觉画面是:丁梦妮正在用他熟悉的激情,与自己曾经见过的绅士男人热烈交合……
自从这种幻觉从包大海脑海中产生那一刻起,就一直不停的,狠狠的折磨着他,以至于后来在很长时间里,他还要从这种幻觉中感到那仿佛由内脏沿至每一发根的,难以忍受的奇痛。
当夜十一点半,丁梦妮与袁海龙从咖啡屋出来后,她怀着最终躲不了的“过关”心理,随袁海龙生平第一次住进了高级的“渝城”宾馆。
洗澡间里,丁梦妮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天生丽质,娇艳妩媚的脸,虽无十分沉鱼落雁之容,却也有两分闭月羞花之貌,再加上修长的身段、黑油油的柔散秀发、白嫩的肌肤,就连那对招惹男人的乳房都不像奶过孩子女人那样过分松弛,仍旧小有坚挺,依然不失为活脱脱的中年美妇人,完全没必要为下午从茶楼卫生间出来时,因毛头小子一句小话,在心理上引起对年龄的后怕。
一时间,丁梦妮忘记了此身此境,竟然孤芳自赏立于镜前,好一阵飘飘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