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歌颔首:“好多了。”她起身瞧了母后一眼,便道,“洛姨,母后劳你照应,我出去走走。”
洛夫人阻止道:“夜深了,回殿歇着吧。”
宁歌摇摇头,径自往外走去。
片瓦冷,霜华重,月华明。
宫树老,文渊殿花谢萧条,泪水潸然。
她知道,秦弦自缢,是为了报复她,让她一世良心不安――保不住二哥的孩子,对不起二哥,她便会愧疚一辈子。
二哥,日防夜防,我终究没能保下你的孩子,你不会责怪我,是不是?
二哥,母后抱恙在床,是你一直希望的吧。你的皇后已为你复仇,你也该瞑目了,是不是?
二哥,你已去了,我还有我的责任和担当,我必须联手杨策……我还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你不会怨我,是不是?
二哥,我不会忘记你,我会把你封存在内心的最深处,你是我一生的想念。
……
一片风流伤心地,魂销目断玉人。
大殿暗黑,唯有月华倾泻,帷幕阴影绰绰,似是故人来。
宁歌拭去泪水,转身离开,却有惊鸿般的银白光华从眉心闪过,一股阴风凛凛地袭来,她大惊,猛地拔足闪开。
如霜月色的映照下,蒙面刺客黑衣罩身,手握匕首,眼中杀意灼烈,瞧不出是男是女。
刺客高举匕首刺来,寒光闪过,力道凶狠,招式笨拙。
宁歌瞧出刺客并无武艺,只是仗着手中的匕首行凶,任凭她如何杀气凛冽,宁歌也能险险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