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全力搜捕,捉获刺客者,重重有赏。”宁歌的目光如冰如霜。
话音铿锵落地,她提起裙裾奔进凌霄殿。
杨策望着她的身影消失于一片亮红灯影与匆忙锦色之中,步履匆忙而凌乱,似不胜重荷一般,素日端庄风华与冷静仪态尽失。他的幽深双眼立现冷色,沉厚嗓音稳稳传开:“传我命令,全力搜捕,务必捉获刺客。”
宁歌缓缓踏进大殿,每走一步,心口便冷下去一分――她怕,怕母后伤重不治,她无法承受再一次的亲人离世,那种至亲至爱之人在怀中渐渐流失热量与活气的无力感与无助感,她记忆犹新,她再也无法承受……
宫人鱼贯而出,手中捧着染了赤红鲜血的衣物与布条纱布。
绫子暗道不妙,心头转过数念,不祥的念头闪现,不禁全身一寒。但见湘君公主面色仓皇、目光散乱,便知她也是异常惊怕。
绕过帷幔,转过屏风,进入内殿,寝殿里井然有序,两名太医与两名医护宫娥于床榻前忙碌,另两名太医立于一旁,见湘君公主来到,连忙俯身叩拜。榻前奔忙的太医宫娥惊闻,慌忙转身跪拜,宁歌摆手阻止,令他们救治太后。
洛夫人站于床榻一侧,不行礼亦不望湘君公主一眼,容颜冰冷。
宁歌不予理会,靠近床榻,忧切地望向眉眼紧闭、面如白雪的妇人,凤袍染血,猩红刺目,头部裹着白纱布,淡红渗出,惊心触目。此时,太医正包扎着腹部的伤口……帷帐血迹斑斑,鸾被锦衾猩红一片,整个床榻锦帐充斥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那是重伤昏迷的母后,仿佛再也不会醒来,眉目沉静,再无丝毫凌厉与狠辣。
宁歌似觉天旋地转,几乎支撑不住。绫子忙扶着她坐下来,安慰道:“公主要坚持住,太后需要你。”
宁歌抑住喉中酸涩,缓缓问道:“母后伤势如何?”
站于一侧的刘大人回道:“禀公主,太后身中一刀,失血甚多,后脑被重物猛击,恐……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