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转身去,不看钱叮当,也不给她以偷听的机会。我的耳多紧紧的帖着听筒,我听到钱芳神经质的声音不断从两个手机听筒里传过来。钱芳应该就在牛大鹏身边。
“叮当,你说话啊。”牛大鹏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屏住呼吸,不让自己的粗重的气息通过敏感的话筒传达到牛大鹏的耳朵里。
“叮当,我牛大鹏这次死不了,一定娶你做老婆,叮当,你愿意做我老婆吗?叮当,你说话啊,你说话啊……”牛大鹏仿佛临终告白一样,说着自己对钱叮当的爱恋,想象这样一个有伤在身,甚或是一个男人的临终前的告白,任何一个人听了,也会觉得楚楚可怜。我毅然决然地挂断了电话。钱叮当已绕到我身前,关切道:“是不是姐夫,姐夫,他……还好吧?姐夫……他没事吧?”
多么真挚的感情,多么患难与共、感人至深的对白,搞得我和钱芳仿佛倒成了一双铁棒,将他们这对鸳鸯赶尽杀绝、逼上梁山。
我没有理会钱叮当的追问,我把我自己的手机继续贴近脸庞,小心翼翼地道:“钱芳,你不要做傻事,我就过来,马上就过来。”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朱义,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钱叮当急切的盘问。
“没什么大事,我现在去你姐那看看。”我边说边把手机放回裤兜,穿上鞋子准备下楼。
“我跟你一起去。”钱叮当穿上鞋子,猛一抬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那一瞬,我的心不自觉地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