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尽的忧伤和对往昔的美好记忆中度过了七天。
快递员送来快递的时候,我十分机警地在防盗门的猫眼上看了又看。因为我不敢确认那是个真的快递员还是牛大鹏派来的打手,乔装打扮一番以后,大灰狼与小绵羊并无太多本质区别。类似《无间道》这样的电影看得太多,什么都以为是假的了;《狼爱上羊》这样匪夷所思,彻底乱伦的网络歌曲听得多了,什么都见怪不怪了,什么都敢信了。
快递员在敲门未果后,我的手机立马振动了起来,我走到卧室里小声的接听。
“喂,请问是朱义吗?我是快递公司的,这里有一份你的快递,您的住址是不是……”快递员十分职业化地报出我的地址。
“是,没错。”我道。
“你不在家啊。”快递员抱怨道。
“在家啊,谁说我不在家呢。”我装大尾巴狼道。
我正拿着手机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顿了顿:“您给报一下是什么地方来的快递吧。”这年头,做事就得谨慎,备不住这就是牛大鹏的人,这门要是开了,我朱家九代单传那可就后继无人了。
“是省第一人民医院的快递。”
话音刚落,我已把门打开,迅速签收,关好了门。
这个快递包里的东西将证明我朱义的人生清白和以后的人生发展走向,是沉冤得雪还是永世不得翻身,是重新做回到人还是永远做忍者神龟,全押在这快递包里几张薄薄的纸片上了。
我郑重地,非常小心翼翼地撕开那个快递包上的贴纸,掀开它的边角。我的动作温柔而迟缓,就如同对待一个不经人事的处子。
那决定我命运走向的东西正在一步步呈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潮是汹涌的,是澎湃的,但我的头脑是冷静的,是理智的。我知道我是清白的,但我还是急于要知道我所认定的我的清白不是我一个人一相情愿的清白,我要证明我的精神是正常的,我并非游离于正常人之外,我并不是个臆想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