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
“啊?”慕晚幽视线从被子那里移开转过头,愣愣的看着郭一鸣。
“医……生!”郭一鸣从喉咙里面挤出两个字。慕晚幽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喜极而泣的看着他,
“好好好!我给你叫医生,一鸣,你能开口说话了!”
慕晚幽激动的喊着,一边摁响了床头的按钮,一边紧紧地抓着郭一鸣的手。
郭一鸣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多少有些心虚的感觉。
“一鸣!你真的醒了?你刚才是叫我的名字吗?”晚幽抓着郭一鸣的手,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来。她以前是很坚强的一个人,不管怎么被孟锟折磨很少落泪,可是郭一鸣出事的这段日子,她却不知道夜里哭醒了多少回。
郭一鸣眨眨眼睛算是应了。
两个人四目交织,多年来的矛盾和相守相望,在此刻一一释然。
医生进来后,晚幽急忙闪开,七八个医生组成的专家团队认认真真仔细的给郭一鸣检查身体,当医生看到被子昂扬的火热,不觉回头看了一眼郭一鸣,顿时一脸的暖昧。郭一鸣却是狠狠地瞪了医生一眼,那眼神带着凌厉引警告和杀气。
医生知道郭一鸣这号人惹不起,只得赶紧盖上被子掩饰那旺盛的小帐篷。心里感叹,有钱人就是了不得啊,平时保养太好了,五十岁还这么旺盛!
郭一鸣自认是泰山崩于肃而面不改色的面容,在此刻,红的彻底。
医生咳了一声,小声开口,“郭太太,郭先生的身体确实出现了转机,现在还要做一个详细的检查。还有,在这段时间……恩……尽量不要让郭先生做太激烈的运动,生活规律以清淡为主。”
医生说完,晚幽不觉有些奇怪。
这饮食清淡还好说,生活怎么规律清淡?
床上躺着的郭一鸣再次目露凶光,光是眼神就能把那多嘴的医生凌迟一千刀。
医生讪讪然的退出房间。
“一鸣,阿三过几天就能下床走动了,到时候看到你行了,他也该放心了。”慕晚幽坐在郭一鸣床边轻声说着。
郭一鸣眨眨眼睛算是听到了,手指头动了动,慕晚幽急忙握紧他的手。
“晚幽,我需要你……以前的大度都是装给别人看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郭一鸣断断续续的开口,每一个字都狠狠地砸在慕晚幽心头,她重重点头。
“我知道,全都知道。我以后都陪着你……一直陪你到老……不过你必须好起来,才能照顾我,你知道我很多事情都很迷糊。”慕晚幽看着他笑着开口,眼角却有眼泪落下来。
郭一鸣抬手想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可胳膊终是没那么大的力气,努力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晚幽看了心酸的厉害,旋即俯下身,将流着眼泪的面颊轻柔的贴在他脸上,一瞬,她的唇缓缓地落在他干燥紧绷的唇上。
心脏监视仪传来过快的心跳声,郭一鸣几乎不敢相信,会有一天等到慕晚幽主动亲他。
慕晚幽十多年不曾有过跟别的男人亲吻的经验,唇瓣落在郭一鸣脸上好长时间不动,都快把郭一鸣憋死了,才想起来抬头。
“一鸣……”
“再来一次。”郭一鸣抽空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却是撅着嘴示意慕晚幽继续。
慕晚幽眼角的泪水笑的落下来,却是由着他,再次给他深深一吻。郭一鸣艰难的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慕晚幽的唇。
“你早晨喝的豆浆?”他笑着开口,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僵硬,但这样的郭一鸣,却让慕晚幽放下了心头的所有的石头。
她笑着揉了揉他的脸,“是啊。你想喝吗?等医生允许了,我亲自给你做。”
“嗯。再来一次刚才那个……”郭一鸣心思显然不在喝豆浆上面,撅着嘴巴示意慕晚幽再亲他一次。
纵横台湾地下商业帝国多年的隐形黑老大郭一鸣,临老了,却是十足的孩子气。
房门口响起一声不耐的咳嗽声,慕晚幽和郭一鸣闪电般分开。一脸戏讥之色的阿三冷着脸出现在门口。
他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圈,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只那眉眼之间仍是魅惑邪肆的气息。
他在门口看了三轮,他们还亲上瘾了!一把年纪了,真够不要命的!
“阿三,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后天才能下床吗?”晚幽红着脸站起来,推着阿三的轮椅到了郭一鸣床前。
郭一鸣脸色不怎么好看,被人打扰他等了十多年的亲热,岂会好受,亲生儿子也不行。
“你父亲现在能说简单的话,别让他太累,我先出去,你们聊着。”晚幽说着整理下衣服,想要出去。
阿三却是斜睨了她背影一眼,冷冷开口,
“让他累的人又不是我?不知道是谁刚才差点憋死他?!”阿三哼了一声,慕晚幽背影顿时僵硬的堪比冰块,郭一鸣现在如果能坐起来,早就一拳头招呼上阿三的脸了。
阿三却是无所谓的继续说着,“你现在想起来揍我是不是?为了这个女人?她儿子可是扫了我三分之二的场子,我现在不能出去,孟非离跟付光耀就趁机将我的场子瓜分的干干净净!真不知道谁才是你亲生儿子!”
郭一鸣却是没有任何震惊和惋惜。
这此事情他都知道,晚幽每天都会在他耳边说着,那时候他不能开口说话,但却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
“活、该!“郭一鸣憋了半天挤出这两个字,阿三差点从轮椅上跳起。
小腹那里的伤口隐隐疼着,阿三咬牙切齿的看着郭一鸣,“一会跟你姘头说一句,孟非离的二儿子回来了,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肯露面,八成是冲孟非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