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的苏酥,回头透过玻璃窗户看看了眼凉今和苏父,咬着唇角,车子发动,看着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凉今,苏酥懊恼的转回头,就听见旁边那警员说道,“苏小姐,你先坐好。”
那声音没有命令,没有喝斥,也没有客气,却让人感觉有一丝不寻常。
苏酥诧异的睁大了眼珠,直直的看着那警员。看他吩咐了人开车,车辆开始启动,行驶了有一公里之后,那警员才说道,“苏小姐,从t市到首都,要过天北海大桥。这冬天大雪,高速公路虽然没有封路,可是难免路上车滑,你还是坐好了。”
苏酥一愣,搞不明白这人说什么意思,可是转瞬,心底就是狂喜,一阵波涛滑过一阵波涛,她就说,凉今会救她,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一点点罪过,哪怕一天,哪怕一个小时都不行。在南方,那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回到首都,就是他们的地盘,满脸的兴奋说道,“嗯,我知道了,我会坐好的,你可给我安排好了,到时候注意点,知道不!”
那警员眸底滑过什么东西,现在都是嫌疑犯还是这么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态度,若不是有人命令,他才懒得招惹这份差事,点点头扭身坐好。
苏酥心里几乎是狂喜,坐在位置上,一会动动一会动动,趴在车窗上看窗外,想到这几天在南方受的罪,恨不得将苏非虞弄死,等她出去之后,一定要联合凉今,将那个贱蹄子整死整死整死!
高速路上的白色的积雪,早被过往的车辆辗的成黑泥颜色,虽然路面不滑,但是车辆仍不敢开快。
比平常的车速慢了很多,悠悠的开往首都,苏酥急不可耐,催促道,“开快点,你这什么速度!”
那警员听了苏酥这话,也吩咐前面的人,“路面不滑,就开快点。早早回去。”
那司机听了踩了踩油门,车子加速起来,窗外那绿化风景一个接着一个往后划去,远远就看见天北海茫茫的一片,虽然是内陆海,可是依旧宽广。
来不及欣赏这风景,只听急促尖锐的刹车声,还有很远处一声呐喊,“酥酥——”
079黄连味苦
首都最中央,是最繁华的地方,琼楼玉宇,金台市骏,高楼大厦,热闹非凡。那首都的郊区,相对于那里,可谓是荒无人烟的穷乡僻壤了。
夜晚。
又是一处废弃的工厂。
只不过不是汽车厂,而是一处废弃的化工厂。
只见那地上躺了个人,脸色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全身的衣服早被腐烂,皮肤更是被腐烂的血肉模糊,滴答滴答的一块一块掉落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染了一大片地面。
即使没有捆绑,她也动弹不得,全身的骨肉稀烂如泥,就像一滩水一样,瘫在地上。
苏非虞抬起脚,跨过高高的门槛,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白天的天空还是晴空万里暖阳斜照,可是到了晚上天空又飘起了大雪。
雪花就如羽毛一样,一片一片的从天空悠悠转转散落下来,苏非虞走的很轻,但是踩在雪花上仍是咯吱咯吱的作响。
那瘫倒在地上的人,奄奄一息又死不干净,脱着一口气挣扎着,听到声响,她突然睁大眼睛,瞪着一步一步走进来的苏非虞。
她全身已经被腐烂血肉模糊的,没有半点支撑能力,嘴里不断着向外喷着一口一口的血渍,撑着一口气死命的瞪着苏非虞,害怕的想要发抖,都没有力气。
从旁边有偷跑进来的雪花,在这空旷的场地飘了飘,又随着重力落下,刚好点在苏酥的鼻翼上,那星点的冰凉,却沉入骨髓一般寒冷,苏酥只觉得全身的细胞要被冻结一样。
苏非虞再走了几步,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临死也傲娇的苏酥,清冷的面色浮起一丝笑意,声音飘飘渺渺,“车祸,掉下海?凉姨能让人潜入水下带你走,我当然也能。”
苏酥听的很清楚,那字字句句仿如魔咒一样冲破耳膜,打破她所有想要生还的希望,更有打击报复面前这个人的,那悲痛直达脑髓,绷紧的那跟弦,“蹦跶”一声,突然断了,她甚至看的很清楚,苏非虞嘴角是明明显显讽刺的笑容。
贱人!贱种!贱蹄子!苏酥睁大眼睛,想要骂,想要打,可是嗓子连沙哑的话都发不出来,全身不仅寒冷,更是火辣辣的疼,残破的躯体猛烈的抽搐着。
又一片雪花飘了进来,苏非虞伸出右手,将那雪花迎在手指上,不消半秒,就化为一滩水渍,苏非虞吹了吹,才扬起眼皮将地上瘫成一堆的苏酥,上上下下睨了一眼,“被硫酸腐蚀的感觉如何?很痛很痛?”
苏酥想要后退,可是全身都被硫酸腐蚀,除了脸上,再找不出半点皮肤,四肢更是酸疼的厉害,钻心钻心的疼着痛着。
虽然只在浓硫酸泡了一秒,可那蚀骨的疼痛几乎要了她的命。她眼睛睁大,牙齿颤颤直发出当当打架声响,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狠命的直直盯着苏非虞看。
“我七岁的时候,家里佣人被你教唆用针扎进指甲缝里,那种疼,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我时时刻刻都记着,我想你现在也是那种疼!十七岁的时候,你给我下药,带我去酒吧吸毒,在增城山上那大半年,毒瘾犯了,我从床上滚到地上,从地上滚下楼去,那种疼,不管醒着还是睡着,我分分秒秒也都记着……”苏非虞嘴角仍是捻了丝若隐若现的微笑,轻轻飘飘的说着话,好像别人家的故事一般。
“我想,你的痛也大概如此,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死吗?”
苏酥这次真的是吓坏了,眼里含毒害怕的盯着苏非虞看,唯一能做的就是张着嘴巴摇晃脑袋表示不想知道,也不想听。
苏非虞浅笑,不缓不慢,一字一句慢慢给苏酥解释道,“这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