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兄将手帕拾了起来,揣进自己的裤包里。
“你是怎么想起要到这里来找我呢?”
夏兄憨憨地笑了,自责地说:“我太笨了,早就该想起你在这里等我!凤凰山那么吵闹,你是不喜欢的……嘿嘿,我太笨了。”
明月的心一阵绞痛。
“回吧。”明月说。
夏兄隐隐觉得失望,但他把明月的冷漠,看成是自己来得太迟的缘故。
“再……再……呆一会儿嘛。”
“已经不早了。”
夏兄咽了一口唾沫,随即做出高兴的样子说:“好吧,依你。”
夏兄开始迈步,明月反而站着不动了。
“你走前面。”夏兄觉得自己再一次犯了错误,不好意思起来。
明月依然不动,也不言语。
夏兄迷茫了,也不言语。
这样沉默着站了两分钟,明月终于说:“夏兄,再坐一会儿吧。”
夏兄受宠若惊,立即说:“坐一会儿吧,依你。”
他们往滩面的深处跨了几步,席地坐下。
“夏兄。”
“呃!”
“你……”后面却无话。
夏兄耐心地等着。
“算了,不说了。”明月捡起一块石子,在手里捏着。
对这种复杂的心态,夏兄是无法明白的。但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女人比线装书难懂多了。
“说嘛……为啥不说呢?……”夏兄不知道明月将说的话是什么,有些气馁。
明月将手里的石子丢掉,又重新捡起一块惆怅满腹地低声问道:“你……为什么总是要依我的呢?”
原来如此!夏兄如释重负,高兴地说:“不依你的依谁的?!”
“为什么不依自己的呢?”
这话问倒了夏兄,他迟疑一阵,才结结巴巴地说:“不知怎的,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依你的。”
“从现在开始,你能不能依你自己的想法办事?”
夏兄噤若寒蝉。
一种深沉的悲哀,使明月的心凉透了。她将手里的石子奋力一扔,无辜的小石头便离乡别井,只在月夜里留下轻忽忽的声响,就消声匿迹了。
“还是愿意依我的么?”
“是……是的”
明月柔软的心变得硬了起来,她身子一直,公事公办似地对夏兄说:“我说什么你都要依?”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