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长计议
嫣然这段时间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服装店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赚钱。不光是相邻又开了几家几乎同样规模的店,她请的两个女销售员跟客人几乎不懂沟通,白话说的蹩脚不提,看客人不是立即购买,脸拉的比马脸还长,变的比我都快。
我的意思是立马炒掉她们,嫣然就是心软,说其中一个女孩子的身世非常不幸,也没有其它什么特长,再找工作可能有难度,炒她的话到嘴边几次都给憋了回来。气得我直骂,她这样的心肠根本不适合在深圳这片土地上混,看看周围的老板,一个个的哪个不是铁石心肠,要做生意就要有个做生意的样子,再说炒她也是为了锻炼她吗,利于成长。并举例说,在我工厂里,我就经常帮别人这么成长的。可人家嫣然就是不听,一副非得要把那人培养成才的样子,看得我总为她的无知笑出声来。
令她更闹心的是她终于和她那个老奸巨滑加顽固不化的老爸决裂了,现在更是搬出了“怡景”,和我同住那间隔音很差劲的宿舍。这样一来,虽然给我外出游猎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总体说来对她的这种做法我还是持比较欢迎和欣喜的态度的。房子虽小了点,冰箱、沙发等的一买,也有了点家的样子。
嫣然为情所做的这种大义举动,把大利、慕华他们羡慕坏了,天天做梦都想找个这样的女子。每天拿我开涮成了他们的乐趣,晚间竟然还敢搬着梯子听我们的房,第二天瞅见我就乐的不可开交,交头接耳地坏笑。
由于每次事前我总要趴在窗口观望一番,再将耳朵贴在墙上听上片刻。这些工作完毕,啥情绪都没了,他们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大大影响了我们的生活质量。嫣然甚至有了要搬走的想法,经我耐心挽留,总算把这事暂时放下。
嫣然开始不知道,但每次见我发情绪前都像特工似的侦察一番,把事情便猜了大概,点着我的脑瓜说:看吧,这就是你交的这些素质高的朋友吧,真不敢想你们在一起能干出啥好事。说完,就一脸无奈地不停地摇头。我发现她那从来都无忧的面庞也有了些许的忧虑,眼角几条细细的纹理顽皮地一隐一显的。岁月不饶人啊,容颜易老,再加上她刻意崇尚自然美,对皮肤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护理。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感到她确实该嫁人了,而我这个花花太郎竟然成了她现时最合适的对象,一直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想着想着就要脸红,太不好意思了,看来我要洗心革面,好好整理整理自己凌乱的私生活才能对得起她的一片真心啊,我想。
有了我的这辆“宝马”,大利的破吉普车几乎下岗了。除了施工偶尔去工地还开一开,基本成了工人们练手的专用车,大利索性连保险都不买,就差没把它转手卖了。只要我不用宝马车,这孙子就开着“她”在路上了,妞还真的泡了不少,每次把个小王气得脸色直发青,把我也心痛得不行。既然在外泡妞经常得手,大利便不太把秘书小王当回事了,有次在我面前两个人吵了个面红脖子粗,最后我都看不下的时候,把大利大骂一通后才能止住两人的争吵。
别看谭易是个白面书生,可不是个银样蜡枪头,也许和魏风有血缘关系的缘故吧,这小伙子的自信心建立起来后,跟人的交往能力有了飞速提高。把业务部带的有板有眼的。这个月的业务量直线上升,连接了几个门窗制造的大单子,施工也天天吵着生产线太紧张,还要招工人。招个头的招,都快一百五十人了,稍稍没有单子要炒鱿鱼,都是让我唱黑脸,看着人家无辜的眼神,我有时都下不了手了。
工人们的宿舍已经到了八个人一个房子,天一热就跟蒸笼差不多。为了培养个亲民的形象,我带头坚持不给领导们的宿舍装空调,在顶上挂了台吊扇了事。这下可苦了嫣然,她说她长这么大,从来没用过吊扇,但为了我的事业也强忍下来。这事搞得我很内疚,自己装就装呗,还连累自己的女人受苦受罪,太不应该。只好化悲愤为力量,尽快让工厂各方面都上个档次,买套房子搬出这里,一切都好了。
每次开会,我都拿业务部出气,虽然他们单子做了不少,可就是拿不到上点档次的制造合同,合同上不了档次,企业就别想做的更大更强。干骂了个把月,事实证明也没起多大的作用,厂子都快成了门窗制造厂了。让慕华好好的盘了盘家当,还可以,里外里都算上,总资产已经接近四百万。但所有的钱基本不是买了材料,就是在外面漂着,帐上有点钱,马马虎虎够周转的。我给老叔打了无数的电话,也让大利公关了多次,那个从韩国来的副社长就是拖着不给钱,我想他八成是在报复开始时老叔他们对他的漠视。这两天,我们还要给他们出一批货,欠的款加起来都快两百万了。不给出货还不行,听老叔说,明年的单子预算还要增加,要想继续拿单,我们只好忍了再忍,连肺都快气肿了。再这样下去,还没有拿到他们的单,我的厂子就破产了。
整个上午就这样坐在办公室里琢磨这事了,看谁都不顺眼。到生产线转了一圈,找了点小事把两个工人骂的一塌糊涂,也算解了点气。气呼呼地回到办公室,坐下来仔细想想做的不对,我没有本事,干吗拿手下人出气,这坚决是为人所不齿的行径,又跑回去当着大家的面给两个道了个歉,把两个给别扭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才打住,悻悻地又坐回办公室。
没想到的是,这样一来还来了灵感。赶紧找了大利开车到外面商量了一下追款的事,看能不能行得通,我知道大利这几天也被这事烦的不轻。在金鹏酒店的酒吧坐下,大利已经等我的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呲牙咧嘴地坐立不安起来。
喝了杯咖啡后,我才笑嘻嘻地说,“不行的话,就动用张杰他们,不打这孙子也要把他给吓唬走,反正他住的地方就在老叔的楼上,好好安排安排行动细节,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大利立刻接腔道,“我早就想过这法子了,就知道你小子早晚会朝这方面想的,你他妈的不是说再也不用他们,要正正经经干点事业吗?”
“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