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么多事!有关水族之事,主公在我申屠破伤面前,都极少提及!”
趁他们说话间,元揽秋、巫马非难已协调思过寨弟子,重新组成了一道防守线,这时,
又有数十名思过寨弟子从几个方向匆匆赶来援助,巫马非难心中稍定。
但也就在这时,山下的厮杀声忽然大起,巫马非难。元揽秋心中一沉,不由自主向山下
望去。
但见苦吟坡与乱斩坡底的辽望塔上同时各有两盏红色的灯笼,快速交错、分开、交错……
这是最紧急情况的灯语,很可能山下的防守已全面崩溃。
元揽秋等人见此情形,心中顿时一沉。
倏地,乱斩坡辽望塔上的两盏灯笼突然急速坠落。
巫马非难听得身后几名思过寨弟子同时失声惊呼。
谁都明白这预示着什么。
元揽秋心中一痛:在思过寨遭受空前劫难,危在旦夕之时,她想到了她的夫君佚魄!
(bsp;元揽秋对佚魄爱慕且尊重,若能与佚魄并肩作战,纵是败亡,在她看来,也未尝不是一
种幸福。
思过寨局势危急,佚魄却迟迟未曾出现,这说明进入剑簧阁的一干人必定遭受了某种阻
力。
※※※
羊劫败了。
数十年前,羊劫与禹诗一战,羊劫败在了禹诗手下,但却成功地破坏了禹诗的计划。但
今天,那一幕却未再重现,羊劫不但败了,而且败得极为彻底——激战两百余招,他终被禹
诗所杀!
羊劫的死亡使思过寨锐气大挫,更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思过寨的精锐力量皆不能在此直
接抗拒风宫白流的进攻。
羊劫败亡,有若中流砥柱之倾倒,风宫弟子如潮水般向乱斩坡席卷而上。
禹诗傲然立于一块巨岩上,他相信攻下思过寨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其实此时思过寨弟子虽然伤亡很重,但仍有数百人之多,只是众人见进入剑簧阁的天师
和尚、佚魄等人迟迟没有出现,而羊劫又为禹诗所杀,群龙无首之下,只能各自为阵,其斗
志与战斗力自然大减,当又有几处辽望塔被风宫属众攻下后,思过寨弟子少了塔上灯火传讯,
阵脚更乱!
禹诗长长吁了口气,一向阴鸷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淡淡笑容,无论如何,攻陷思过寨,
都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
倏地,他目光一跳,隐隐觉得有异乎寻常的东西进入了他的视野之中。
定了定神,禹诗终于明白是什么东西冲击了他的视野。
但见本是绞杀成一团,如狼牙交错般的双方人马,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出现了间隔,
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巨刀,把交战的双方生生劈开,分作两列泾渭分明的阵营。
厮杀声渐小,而两大阵营之间却有一个人影傲然屹立!
禹诗的目光落在此人身上,瞳孔渐渐收缩。
乱斩坡下的厮杀出入意料地停上了——如同奔腾不息的大江突然停滞不前般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得让人感到诡异与神秘。
在思过寨弟子与风宫属众之间,一个高大的身躯伫立如山,一种无形的神秘力量使他有
着睥睨世间万事万物之势。
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并非咄咄逼人,甚至别人的印象中,此人更多的是一种气势存在,而
不是以实实在在的肉体存在着。那人仅仅是默默站立于激斗的双方之间,却已给场中每个人
以深深的震撼,一种难以言表的心理促使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沉静下来。
惊愕之后,众人这才看清立于众人之间的那人。
他赫然是燕高照之子燕南北!
但此时除了容貌、衣着之外,他却再无一处像以前的燕南北!
燕南北怎会有如此清澈得近乎悲天悯人的眼神?
燕南北怎会有如此超凡脱俗的气度?
无论是思过寨弟子,还是风宫属众,都无法相信自己亲眼目睹的这一幕!
燕南北右手所持的正是天下人所觊觎的血厄剑!
但此时众人所见到的血厄剑,丝毫没有世人想象中的暴戾杀气,但见血厄剑泛着若有若
无的淡淡银色光芒,使它仿若已可透视而过。
在以凶戾而闻名的血厄剑上,众人此时所领略到的却是静谧祥和的气息。
燕南北持剑而立,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场中任何人身上,而是投向遥远的不可知的地方,
他的身躯、他的灵魂仿佛已与血厄剑融为一体。
禹诗一生之中不知经历了多少惊涛骇浪,他的心便如同一口古井,已很少有什么东西可
以使之兴起波浪,但当他看清场中的燕南北时,仍是不由自主地为之深深震愕!
一时间,他竟无法识别出燕南北的来历,在燕南北身上,同时揉和了稚童般的无邪与老
人的沧桑,揉和了痴愚者的朴质与智者的深邃,几种本是根本无法共融的东西在他身上不可
思议地结合为一体,形成了一股极为独特的力量。
禹诗甚至无法判断出燕南北的年龄,此时燕南北虽年仅十三,却已异常高大,其容貌与
成年人无异。
最让禹诗感到不安的是,在此之前,他所了解的在思过寨中可能遇到的对手中,根本没
有燕南北。没有人会对一个年仅十三岁的痴愚不堪之人作太多的防备。
禹诗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让他不安的人就是被他忽略了的燕南北,更没有想到燕南北手中
所持的就是血厄剑。对于血厄剑,禹诗亦是只曾耳闻,不曾目睹,他虽然看出燕南北所持兵
器绝非凡物,但却没有料到它就是风宫白流费尽周折要得到的血厄剑!。
一个人,若是对敌人有太多的不了解,那岂非预示着局势将对他有太多的不利?
在燕南北身上,禹诗并未感觉到绝世高手的气息,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