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仪琳身为女尼,原本便是得钱不易,曲非烟自小生在魔教,与爷爷相依为命,所见所闻莫不是些勾心斗角,哪里受过这等关怀?看着那白玉般的柔夷,眼圈不由一红,随即笑道:“我是骗你的,不然你哪肯来这烟花之地,看你令狐大哥。”话语虽是说笑,但却有些哽咽了,但如此来倒也把左逸然之事放在了一边。
仪琳只道曲非烟面薄,又感其救了令狐冲,硬是要她收下,左逸然自乐得在一旁推波助澜,直弄得曲非烟哭笑不得。
恰在此时,忽听屋顶之上有人叫道:“仪琳!你可在?”声音中颇有急切之意,三人都是听过,正是定逸师太。
原来恒山派那弟子做事细心,虽自己跟来,但一路上仍留了记号,定逸随着记号寻到此处便断了踪迹,担心两位弟子安慰,故而高喝起来。
仪琳一喜,这便要答应,曲非烟忙伸手按住,在她耳边道:“别答应,这是什么地方?!”仪琳这才想起,此处乃是妓院,这要是传出去了,自己名誉不保还是小事,若是连累了师门,实在是罪过,何况,何况令狐大哥也在此处……
曲非烟见她犹豫,便道:“没事的,想来你师父一会寻不着你,自会离去。”果然过了片刻,定逸边唤着两名弟子的法号,渐渐远去。仪琳这才松了口气。
左逸然见仪琳几经惊吓,已是累得不清,走到床边,探了探令狐冲额头,果然还是滚烫一片,运起冰劲在他上面敷了会,心中却是不禁好笑起来:“自出嵩山以来,连着两次用这寒冰真气,竟然都是做救人之用,倒也是有趣。”又对仪琳道:“仪琳,定逸师太现下寻不着你,回头定会拜托刘前辈,想那刘前辈在衡山多年,总有些办法,此处怕是不宜久留,不如由在下负着令狐公子回那刘府,你与这丫头出去闲逛几圈,再过得一会回去如何?”
曲非烟嗔道:“谁是丫头了?!你这穷酸,好了不起么?”又对仪琳道:“姐姐,他人虽坏了点,这话也有些道理,若是由你带令狐大哥回去,旁人终会有闲话,对你们两派怕是不妥。”
仪琳却道:“可是令狐大哥伤得甚重……”她担心令狐冲伤势,尽连别的都不顾了。
此时忽听屋内有人道:“便照这位兄弟说的办就是,我撑得住,咳咳。”话语之声微弱无比,似有似无,却是那令狐冲醒了。
仪琳见令狐冲挣扎坐起,忙上前相扶,道:“令狐大哥,你可,你可。”她原本想问是否好些,但想起前面疗伤时所见伤口,实在谈不上个好字,眼眶不由又是一红:“都是怪我无用,连累了你。”
令狐冲笑道:“仪琳师妹,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倒是再不走,被你师父瞧见把你弄哭了,只怕真要性命不保,咳咳。”又抬头对左逸然道:“有劳这位兄弟了。”原来令狐冲前面虽是昏昏沉沉,但三人的话语却依稀听了个大概,后来被左逸然敷了敷额头,脑子清醒不少,这才有了力气说话。
左逸然道:“好说。”曲非烟道:“那我呢?怎么见了仪琳姐姐,便不顾我这救命恩人了么?”
令狐冲道:“岂敢,小妹妹出淤泥而不染,令狐冲还是很佩服的,哈哈哈。”曲非烟听他取笑,正要发火,却见他眼中满是感激之意,微微愣神,哼了一声便放过他了。
左逸然摇了摇头,心道:“早听闻令狐冲生性洒脱,正邪两道都有朋友,看来当真不假,果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曲非烟才给他点‘阳光’,他便‘灿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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