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医生见有人竟上门捣乱,双眉一扬,跃入院中,亦是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百药门?!”
左逸然有热闹看,自是不会错过,当下三人也跟了出去,院中已然多了一女子,正与褚医生对面而立。
就见此女十八九岁年纪,身着蓝色染布花衣衫,腰中束着一跳绣花锦带,耳上穿垂着一对极大的银色耳环,肌肤白细,双眼妩媚至极,一张微大樱唇,张合之间尽显诱惑。如此寒风之下,双脚更是不着一物,弯弯一曲,犹如两道赤光,灼人眼球。端是异域滋味,柔情万种,好一个边塞艳佳人!
便是如此,左逸然仍是大惊不已,失声道:“苗人?五毒教?!”来人虽是苗人妆扮但却并未透入所属,但他于笑傲江湖中,这用毒第一教派实是忌惮甚深。乍见之下,已是喊出此名。
那少女一愣,红唇轻启,对左逸然腻声一笑,道:“这位小哥竟知道我教?咯咯,不过现下人家不用那名,早改称五仙教啦。今日告诉了你,下次再唤错了奴家可不依你……”说着又媚了他一眼。
左逸然心下一凛,暗道:“真是五毒教!?她来此处做什么?是了,说是来找什么小金,那小金又是谁?”他只知五毒教有个蓝凤凰,与其他则全然不解,当下也不敢多语,又怕在此处碍了褚医生手脚,索性向周氏兄妹使了个眼色,一同退回屋内观战。
褚医生见来者乃是五毒教众,也是不解,这些年来百药门虽与其南北并称,但素无交情,反倒因同是使毒门派互有侵扎。
在褚医生看来,那五毒教所仗之物,不过几个毒虫而已,而百药门世代精研医术,于那驱虫避邪之法也甚熟悉,自是从未把五毒教放在眼里,若不是苗疆地处偏远,毒障又凶猛诡异,变化无常,实是难入,他倒早有兴趣去会会他们了。当下奇道:“姑娘来此何事?”
那少女嗔道:“奴家不是说了吗?让你们放了小金,偏生那么多弯弯绕绕,喜欢明知……明知”说着又偏头想了想,才道:“明知顾问。”
“小金?”褚医生对五毒教本无好感,此刻只当她是故意找茬,面色一冷,道:“莫说老夫未曾见过什么小金,便是见了也断不会无故捉他。”
苗家少女一愣,双眼忽闪,讶然道:“这就奇了,我这一月有事,带着小金不太方便,就将它放在一片田地,谁知回来后就不见了,奴家可是寻着气味才到得这,老爷爷,你当真没瞧见么?”顿了顿,也不待褚医生回话,又道:“我可不信,你们汉人鬼心眼儿多,让我找找看。”说着又喊了几声‘金儿’,叫唤之声情意绵绵,这一下,众人只听得云山雾罩,好似仙境一般,一名弟子更是口角流渍,摇晃上前,应道:“小美人,我在这儿呢~”
左逸然却是甚为悚然,此刻他若还不知‘小金’为何物,就太蠢些了,心下暗暗叫苦道:“原来小金竟是那羹中毒蛇……难怪褚伯伯说是好东西,五毒教善养毒物,又岂会有寻常货色?这……这,我已喝了一碗,看来也难逃干系。”想起五毒教用毒诡异之处,也不由打了个冷颤。
褚医生自也是不傻,但见门下之人出丑,亦是面色一红,怒道:“丢人现眼!没用的东西!趴下罢!”说罢,抬指一弹,那弟子‘啊’了声,随即便软倒在地,抽搐不已,显是中了毒。
百药门众人少遇门主发怒,但知其用毒手段毒辣,虽无性命之忧,但定是生不如死,此刻有了范例,顿时凛然,再也不敢看那苗家少女半眼,均是低头默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