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虎寨倒有些门道,无怪震林镖局不是对手。”左逸然见他们进退有度,王虎竟能服众,也不由暗暗点头,又对马三冷笑道:“嘿嘿!我这‘好汉’不能动手,那,让黑虎寨的朋友动手,总成吧?”
马三见状也是一凛,没曾想半年未见,黑虎寨众人竟有了如此本事?!不由暗怪自己先前太过焦急,早知如此,当时也该假意保保王虎,但此刻后悔也是无用,忙催动内力将陈哉弄醒,待其呻吟声渐起,这才对陈林喝道:“陈林!他们再向前一步,我便杀了你侄子!”
陈哉听罢也顾不得惨叫,虽不明为何黑衣人反倒围了上来,亦是连忙叫道:“叔……叔叔救我啊,叔叔……我们陈家可只有一颗独苗,叔叔!救我啊……”
陈林见自己侄儿如此丢人现眼也是气闷不已,但无奈他说道自己痛处,权衡一番便欲让人停下。
谁知刚要开口,已被左逸然喝道:“陈林,你可要想明白了,这马三能在震林镖局一卧半年,好似小丑一般伺候着你那侄子,可见是心思沉稳之辈,何况武功更与你不相上下,今日若是不除去他,让他得以喘息之际,到时候,莫说是陈哉,便是你满门上下,也绝无一个能善了的!”
陈林身子一滞,也知左逸然说得有理,但陈哉乃是自己大哥之后,若是死了,陈震一脉便算是断绝在手中,等自己死后又有何脸面去见大哥,当下唯诺道:“这……这……”
陈哉听得左逸然此话已知不妙,又见陈林犹豫,也不用马三催促,急道:“叔叔!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别听他的!那小白脸儿定是恼我看中了周姑娘,怕被我抢去,故意要借刀杀人!他不是个好东西!你快救救我……”他这话端是编的熟练至极,原本说得还磕磕绊绊,此刻竟然流畅起来。
陈林虽知这多是侄儿编造之词,但仍是看向左逸然,眼中不明所以。
“小白脸?”左逸然冷笑一声,亦是看了陈林一眼,又对陈哉森然道:“莫说我没想过要杀你……便是真想杀你,也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何须借刀杀人。”
陈林心头一跳,这才想起左逸然乃是嵩山派掌门公子,这显是说给自己听了,震林镖局不过是山下一粒微尘,自是有如蚂蚁一般,略一犹豫,亦是恳切道:“左,左公子,还是先让众人停下罢,容我再想想法子……”陈林也已是不惑之年,此刻虽说是为自己侄儿生死,但如此对一十二少年低声下气,也是面色一红。
左逸然见他满面哀求之色,知他定是舍不得这陈哉了,不由暗道:“看来就是我留在此处也不过是徒遭人厌,还不如让他自己解决的好。”又看了马三一眼,摇了摇头,沉默半响,叹了口气,沉声道:“当断不断,必受其害……”顿了顿,又对陈琳缓缓道:“陈叔……你终有一天会丧命在你侄子手里……”说罢,也不待其答话,将王虎交于他,唤过周氏兄妹,拿了包裹,头也不回,向开封方向而去,只留下陈林呆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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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经此一役,俱是心有所感,倒也一路无话,只是趁着夜色疾疾而行,绕是如此,待望见开封城门,也已是天光渐亮。
左逸然此刻身上满是鲜血,自是不便如此进城,当下找了个小湖梳洗一番,整理妥当之后,这才与两人施施然进了城里。
谁知还没进城多久,便听一人叫道:“前面三个娃娃,叫老夫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