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逸然喃喃道:“周化天……周冰痕……”脑中回忆这方圆百里之内可有姓周的大户人家。
结果想了半天也没头绪,不由看向郭氏,眼露询问之色。
郭氏微一摇头,对周化道,柔声道:“孩子,你若不嫌,我叫你化天道可好?”
周化天见说话是一夫人,面容秀丽,颇为端庄,不由心生好感,略一犹豫,道:“好。”
左逸然接口道:“这是我娘,边上的是我翠姨,现下尚有几个问题须得问你,你可要想好了再答。”说完给周化道打了个眼色,周化道却视而不见。
郭氏点头道:“化天,莫要拘束,此处乃是嵩山派掌门之府。我们还是坐下说话为好,你们兄妹也辛苦得很了。”她见两人长得倒颇具模样,也是心下好奇,更觉爱子似乎对那周冰痕有些兴趣,一时也动起了留人的念头,但与左逸然所想不同,郭氏是欲给儿子弄个侍妾,现下这女娃才刚六岁之龄,若培养个十余栽,应当令人满意。
待几人纷纷入座,郭氏这才问道:“化天,你是从哪来到的此处?”
周化天回道:“很远的地方来。”顿了顿又道:“胜梅山庄。”
郭氏奇道:“胜梅山庄?我倒未曾听过。”既然叫做山庄,应当不会太小,但郭氏竟毫无印象,不由有些怀疑。
“胜梅……可是江南的梅庄?””左逸然心念一动,要这两人当真与梅庄有关,倒是不得不防了,别人不知梅庄底细,他却是一清二楚,只是他却忘了,当年梅庄乃是为关押任我行所造,此时却不是还有没有了。
果然,周化天道:“就叫胜梅山庄,不是梅庄。”
小翠见是如此,索性问道:“那胜梅山庄又在何处?”
周化天一愣,脸现悲色,伸手比划了一下,道:“在很远的地方。”
郭氏三人大奇,哪有不知道自己所住之处的。还以为周化天有意隐瞒,当下不再理他,郭氏又对周冰痕问道:“冰痕,你可知家在何处?”
没曾想,这周冰痕虽是怕生,但却聪明得紧,知众人以为他哥哥说了谎话,低声解释道:“哥哥没乱说,我们自幼生活在一个大庄子里,周围没什么人家,逃出之后,又没过多久就被坏人抓了,关在一个黑黑的马车里走了好几个月,说……说要把我们买个好价钱……”她难得说那么长的话,话还未完,头已是越来越低了。顿了顿又道:“后来是哥哥抓了个机会,我们才得以脱困,等问明了路,才知此处已是嵩山脚下了……”
郭氏听罢不由信了几分,暗道:“既然庄子周围没什么人,应是隐居世家,要真是如此,倒也说得过去。”但凡这些山庄大多是为躲避强敌所立,孩子年幼,长辈唯恐他们嘴巴不严,自然不会透露所在之处。“看来定是被对头寻上门来,才有了灭门之祸。”
小翠又问道:“既是如此,你们可知仇家是何人?”嵩山派虽不惧旁人,但那仇家既然能灭得一个山庄,也是有些势力,若是江湖众人倒也罢了,怕就怕是朝廷大员。
“仇家?!”周天化双目一红,道:“我也不知是何人,但他说这胜梅山庄原本是他家祖产。我们周家在此处已住得百余年,怎生一下就成了他的了?”顿了顿又冷哼道:“还不是……”却又不再说下去,显是不愿被他人所知。
郭氏众人听他说得真切,却是了然,恐怕周家祖上当真占了别人的家产也未必,这些事在他们看来并不奇怪。至于周化天隐瞒之物就更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