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屋内正彷徨着,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之声,甚是急促,不由心下掂掂。
来人推门而入,却是被郭氏派去打探消息的丫鬟,只见她此时面色慌乱,脸色潮红,显是一路疾奔而来。
丫鬟倚着门,喘了口气,对郭氏道:“夫人!老爷他……”话还未完却噶然而止,众人正纳闷,却见她身后又转出一人,鹤发白须,正是左府管家,刘伯。
左逸然只道刘伯不会功夫,谁曾想竟然也是个好手,刘伯点了丫鬟哑穴,道了声‘得罪’,便要关门而出。众人知其为左府三朝元老,做事向来谨慎,倒也不敢多嘴。但郭氏心系左冷禅安慰,又身为主母,自是不会放任他离去,出声问道:“刘伯你这是为何?老爷可是……可是!?”她本待为有何不测,但此话终究不吉,是以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刘伯见是郭氏相问,只得道:“老奴也不甚明,但老爷派人关照过,若是夫人问及便说……”说到此处,不由顿了顿,颇为怜惜的看了郭氏一眼,道:“夫人乃为一家之母,不可胡乱行事。”
郭氏听罢‘啊’了一声,人又愣在那里,刘伯见了也不上前安慰,叹了口气,反倒提了丫鬟,退出门外,再过了半响,又有一丫鬟,自己走了进来,面色平静。众人瞧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
屋内众人心思细密者,自是早已听出刘伯话外之意,现下眼见这丫鬟穿着郭氏的衣裳,倒也无人在意了,
“看来此次果然凶险。”左逸然本就不笨,这几年来左冷禅对已疼爱有加,自己亦是用情颇深,虽还未觉如郭氏一般,但终究血浓于水,此时乍听噩耗,霎时间只觉天旋地转,手脚冰冷,嘴里是喃喃道:“不行得去看看!”
一来,左逸然他自认为此事乃因己而起,有心补偿,二来,自己终究知道些未来之事,若是去了,说不定倒可帮上些忙,何况他虽惜命,但终究不忍心看来福送死。
左逸然来到郭氏身旁,正要开口,郭氏决然道:“不可!不用再说!”却是前面左逸然喃喃之语被她听见了,现在自己相公生死尚且不知,郭氏又岂会放心让左逸然去?
左逸然深知郭氏秉性,别看她柔柔弱弱的模样,但决定的事,便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若是平日,左逸然自是不会去碰这钉子,但现在情况紧急,总得试试才行。
“娘,我就是看看罢了,爹现在忽遇强敌,自是需家人关心之时,有我在一旁也好为爹鼓劲。”见郭氏毫无动静,左逸然又道:“再者,听说但凡武林高手都不屑动寻常之人,何况我一四岁小儿,又岂会有人当真难为与我?便是有了,又岂会是高手,我倒不信,任我行会对小儿出手。你便让我去吧。”说罢,上前握了郭氏,满脸恳切之情。
郭氏却不理这套,抽出手来,不悦道:“你既知道任我行,又怎不知他乃是魔教教主?!既是魔教之人又怎可按寻常来算?!”顿了顿又道:“嵩山派之事,冷禅自会决断,你好好待在屋中,别忘了自己左家少主的身份,又……又岂可随意涉险。”后半句话,郭氏已带哭音,显是触了心境。
左逸然见郭氏如此担心左冷禅,心虽不忍,但更是去意坚定,说道:“娘……”话还未出口,郭氏已然怒道:“你这孩子,怎如此不通事物!若在多嘴半句,我便命人把你点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