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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 2)

王员外本就是一商贾,商人逐利乃是天性,出了这等大事,他自是要问个明白,当下来到两人面前,见是一高一矮两人,穿着甚是‘朴素’,也不嫌弃,与高个那人对面而坐,行了一礼,微微一笑,道:“在下刚从外乡回来,离此处已有一月有余,忽闻二位这谈论‘拍卖行’一物,心下好奇,还请与在下说说,也好长长见识。”说完也不等两人答话,对店内小二喝了声:“这两位的茶钱算我那桌。”却是王员外见两人不过点了两杯茶水,一碟豆子,自是乐得大方,也好让其说得仔细些。

果然那两人见王员外如此‘豪爽’,俱是大喜,高个那人道:“如此那就多谢了。”顿了顿又道:“说起这‘拍卖行’,倒也是这月初由嵩山派左掌门兴的事物,不过在嵩山倒可也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你拿东西去了,小到五谷杂粮,大到房产地契,均可拿出,交与众人竟买,届时自是价高者得,若是所拍之物无人理会则交回物主,不取分文。若是成了,则嵩山派百中取二,算做酬金。”高个见他举止文雅,又颇为大方,早起了巴结之心,自是解释得清清楚楚。

王员外听罢点点头,又道:“这法子倒也新鲜,只是若有人强买强卖,或无钱瞎喊岂不糟糕?”他自己经商多年,多少有些值钱货物,但却从未露过白,盖因小商小贩实在无所依靠,若是遇见强人,抢了你的倒还罢了,只怕到时还会丢了性命。心中虽觉这‘拍卖’一事有利可图,但终究性命要紧,故而由此一问。至于那百中取二的佣金,比起当官的动则十之取一而言,实是算不得什么。

那矮一摆手道:“这又何必担心,‘拍卖行’乃是由嵩山派长老轮流坐镇,五岳其他门派也多有来往,前些日子倒是有人想强买一件上好瓷器,结果还未动手便被人制的服服帖帖,听说出手的不过只是一名三代弟子,结果那人还未能在其手下走过三招,嘿嘿!这嵩山派果然了得!”话语之中颇为得意,好像自己便是那三代弟子一般。

王员外听罢半响不语,倒也颇为心动,盘算是否该将家中几件东西拿去一试。

那高个见他不说话,只道他不信,忙道:“不错,这事我可是亲眼所见,那嵩山派弟子,不过双十年华,单手只用了三掌便把一八尺大汉击倒在地了。”

王员外道:“前些听两位说,嵩山派做了件大好事,又是何解?”他不愿心中之事为人所知,便岔开话题。

那高个只道他信了,见他问起此事,亦是不由叹了起来:“嵩山派不亏为武林正道,端是行的无私之举,大伙本道他取了那两份佣金,定是留了下来,谁曾想他硬是分出一份接济了嵩山的乡亲,只留得一份做了工人的工钱,那份工钱自也是入了咱们的口袋里。单是这些,便养活了好几十口人,方圆百里……不,千里之内,又有谁不是感恩戴德!”

王员外虽知他说得有夸耀之举,但想来亦是所差不远,这点光是见周围应和之人众多,便可得知。不由点头笑道:“如此果然是大善之举。”又道:“只是王某听闻嵩山派本就不甚宽裕,此次一来岂不是更为捉襟见肘?”

高矮两人还未答话,临桌一老者答道:“可不是么,大伙也商量着不能让嵩山派就这样下去了,家里有孩子都送去嵩山武院,也算是尽了点绵力了,老汉我也把三娃送了去,倒也不盼他学什么高深功夫,但求他将来能像嵩山派的汉子就成。”话音一落,便引得众人发出一阵复合:“是啊,是啊。”“做人便得象那样才是。”

王员外又细问了几句,确认无事之后,心痒难耐,便与众人告辞,急急回家去了,他只想快快将手中事物卖了,又岂会管嵩山拍是否赚钱。

然而外人只道定是惨淡一片的嵩山派,此时却颇为热闹,未瞧出有何不满。

原本左逸然倒是真像那高个所说,只想收收那两分酬金而已,并非他不想多收,却是碍于嵩山派脸面,只得如此,毕竟收少量佣金,还可说是为利民之举,若是多了则定会被人笑话,但虽然每件只取这些,积少成多之下,实是一笔大财,何况五岳派同气连枝,若是嵩山派可以在其他四派门前设了拍卖行,倒也不失为一现序渐进之策。

不过左逸然此时才发现实在小看了古人的智慧,他那日将此事与小翠一提,见她与众人商量一番,便又成了另副模样。

原来他们这拍卖之所,用的本是嵩山派的一片荒地,佣金之钱虽然确实也未取分毫,但拍卖行周围的产业亦是嵩山派所有,这片荒地坐落城西一旁,地下多是岩石,难以深种庄家,故此无人问津,但随着拍卖行逐渐兴盛,来往客商也是多了起来,众人趁着人气,将其修剪一番,又造了几十栋的楼房,统统租了出去,一时间竟赚得盈满。非但如此,更在小翠提议之下,左冷禅还命人拉起了几十条三丈长的横幅,用以广告之用,亦是被嗅觉灵敏的商贩包揽一空,单是这一项,每月便可赚近三百两银子。可以说嵩山派此时非但解了燃眉之急,更是略有盈余。

直叫左逸然瞧得自愧不如,时不时的蹲在一旁画着圈圈,好在小翠倒真是因此与左冷禅关系日近,也算是有所斩获。

如此一来,门派上下既得了面子,又有了银子,均是欢喜无限,纷纷称赞左掌门果然英明。眼看着嵩山派渐入佳境,重振往昔雄风,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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