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英鹗听闻,把手放了下来,与孙长老对视一眼,开口道:“可是掌门让你下山。”至于没称左冷禅为他父亲却是左冷禅想多了,害怕因为叫他爹爹让左逸然想起他娘,引得他伤心。
不过左逸然有没有伤心没人知道,倒是这样一来变得只有嵩山的高层才知道左冷禅有这样一个儿子,其他人只是以为他与掌门同姓而已。
只见左逸然摇了摇头脆生说道:“是我自己想下山去。”
“这是为何?可是山上有人待你不好?”汤英鹗怒目圆睁,大有只要他说出是谁就去撕了他的意思。
左逸然不由一阵感动:“师父果然疼我。”瞥了一眼孙长老,见他也面露关切的看着自己。
左逸然不愿气氛尴尬,便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有您这个靠山在谁敢拍你头上的苍蝇~,不过这次我下山却也与二位有关。”果然见到汤孙二人面露好奇。顿了顿,感慨的说道:“别人都以为我嵩山派,是除却少林武当的第三大派,弟子过千,一定过的极为风光,但是又有谁知道我们的苦。”
汤英鹗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孙长老更是不自觉的摸了摸已有三年未换的道袍,一阵黯然。自从华山第二次会战,弟子死伤无数,光是为了安抚他们的家人,就几乎把那点家当掏光了,左冷禅等人更是节衣缩食,几乎人人都只有一套门面衣服,就算是要穿也只在重要场合,其他的时候都是穿着旧衣。
果然左逸然接着道:“自华山一役,我派实力大损,虽然掌门与各位长老禅心竭力振兴我派,何奈已是伤及根本,想要重现昔日风光更非一朝一夕所能。而然为了修养生息,我派不得不归拢弟子,放弃山下产业(其实就是收保护费,古代帮派确实是这样做的),却被世人以为软弱可欺,前来拜师之人越发的少了,虽然宵小们碍于我派余威还未有胆敢欺上门来的,但长此以往,循环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左逸然见两人面现黯然,却也在倾听,就连周围的几位长老也停下了手中之事,只是眼睛并未有看向这里,于是轻了轻嗓子继续说道:“弟子平时受各位爱护甚多,常想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有如此福分,心中恐慌,每每思量报答之法总不得要领。”
汤英鹗拍了拍他肩头,默然无语,左逸然呼了一口气,语气欢快起来:“但是前几日忽然梦见一人,他对我说此次下山或可为嵩山派寻的开源之方,弟子虽觉得梦中之事虚无飘渺并不可信,但也生怕此梦成真,如若不去那就白白错过了此次机会,事后想来哪怕真无此事,跑这一趟也算是尽我一份力,也好略微报答各位多年来的教诲,还忘恩师成全。”说完双眼直视汤英鹗,心说:“有那么多人在,你可别让我下不来台啊”
汤英鹗沉默了会,似乎在考虑什么,孙长老已经接过话来:“逸然啊,,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是身外之物对我们习武的人来说终究只是细枝末节,原本就不应该在意这些,你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以练武为主才是首要,将来好不落你爹的威名。”
左逸然连忙欠了欠身说道:“是弟子孟浪了。”
心中知道虽然这孙长老说话看来是拒绝了他,但是却是在帮着左逸然,提醒别人,这次他下山可能是奉了左冷禅的命令,只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不好当着外人讲,所以找了这个借口。
果然孙长老说完话后,几个原本还注视着这里的长老又‘忙’起手中的事了。
左逸然则还是看着汤英鹗,毕竟别人说什么都不管用,最后还是要听他的‘宣判’。
汤英鹗沉默了会抬头看向左逸然,面带疑问:“徒儿,你梦见那人是谁?”得,这家伙感情儿当真了。。。
左逸然心想,我哪知道啊,我又没见过。正在暗自焦急忽然听见“呱呱”两声。脑中灵光一闪,“是了,要是用他的名头,师父还真不敢不让我去,嘿嘿~对不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