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军就在对峙着,谁也不动。直到那天,翼族出动了从未见过的神翼。那时,二十架神翼呼啸着从他们的头顶上飞过,似乎代表着毁灭即将到来。”老人继续道。天炎想起了在空中遥不可及的白色大鸟,是啊,那种东西的确是代表着毁灭。“就在神翼飞过上空的那刻,翼城的几个祭司终于张开了神之翅随着神翼飞过了海面。”在太阳光的照耀下,他和许多百族之人都看到了那不可思议的一幕。他们的两胁缓缓长出一个肉瘤似的东西,一开始如拳头大小,慢慢越来越大。终于,在那一刻绽放。肉瘤如花骨朵开出鲜花一样,缓缓长出一对白色的翅膀。他们缓缓飞上天空,任金色的太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金黄色的阳光和着神之翅的白色,发出一种超然而又炫目的色彩。那是神之翅,上天赐予翼族的神兵。天炎也呆了,在太阳的照耀下,人与光交融在一起,白色的翅膀就定格在那一刻。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啊!
“可这东西再怎么灿烂,却也只是代表着毁灭。”老人又叹了口气,“他们终于攻上了蓝沧岛,在那里。我也见到了神翼的毁灭和那个人的狂笑。”老人竟似呆呆,停了下来,不发一言。良久那人才又道:“蓝沧岛上到处是鲜血,到处是死尸。鲜血聚成细流,涓涓地流进了海中。我看到了他像疯子一样不停地嘶叫道,最先飞过去的五个祭司缠住他,不让他有机会腾出手来去救自己的同族。鲜血遮住了他的脸,他疯了。在伸手与缩手之间,一架神翼便毁在了他的手中。也许,连翼族人都没有想到,看起来是如此庞大的神翼在这个人的手中竟然那么不堪一击。”“他是谁?”天炎打断老人的话,问道。“水中之王——迦若。”老人缓缓说道,望着天炎。“你知道他?”天炎又想起了那个蓝衣人,也许就是他吧。可是在很多人的口中,迦若却已经是死人了。天炎点了点头道:“听说过他。”老人一笑,继续道:“虽然他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但他却到底是输了。就在五大祭司抵挡不住他的时候,翼之城的城主终于出现。两大绝顶高手就在那里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老人的语气,慢慢变得仰慕起来。天炎可以想像得到,这两大高手在岛上打得如何惊天动地,日月无光。
“本来他们两个是在伯仲之间,可是整个水族却已成了百族的板上肉。五个祭司就像嗜血的蚂蚁一样,冲进水族的阵营,贪婪地吮吸着他们的火热的鲜血。他开始又变的不安起来,当他的一个族人倒在他在面前时,他终于使出了无咒之咒,将他们的时间定格在那一刻。”老人说到这里,天炎又打断道:“什么是无咒之咒?”
“无咒之咒是一种能使时光定格的咒语。”老人解释道。天炎骇然,没想到这天地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咒语。“这也就是说,其实水族还没有被灭。只是在濒临被灭之时,迦若强行将他们的时光定格住。”老人点了点头,赞同他的话:“只是他虽然将族人的时光定格住,同时却也把许多百族之人的时光定格。”天炎惊异道:“如果无咒之咒一解开,那么水族还是免不了被灭的命运。”“所以迦若只有等到自己有能力能同时保护他们不受伤害时才能解开这无咒之咒。”老人又道,“只是就在他使出无咒之咒的气力耗尽的时候,翼之城的城主便将他的形神震散,而他的尸体也被抛入无忘崖下。”说完,他又是一阵惋惜。“迦若就这样死了?”天炎愕然,虽然在众人的口中迦若早已死去,但他却从来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那么那个蓝衣人到底是不是他呢?如果是他,那他形神都已灭,又如何不死?如果不是他,他又如何知道水族剑法?天炎愈想愈乱,始终想不通其中关键。天炎压住心中的想法,问道:“那么那些被无咒之咒定格住的人呢?”老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天炎又吃了一惊,失声叫了出来。“对,就在定住的一刻,他们就凭空消失了。”老人抬起头,望着一无所有的上空。“也许,他们在某处很安静的沉睡。”天炎心中震动不已,这世界之大,果然是不可预测。
“这样,这一群人就带着一种征服后的高兴回到了大陆。只是没想到。”说到这里,老人苦笑一声,满脸自嘲。“你是说狡兔死,走狗烹?”天炎眉毛动了动,沉声道。“刚到翼之城,他们便被层层包围在城中。翼之城既然会提议灭水族,又怎么会让百族共同统治这个天下。”老人道,“只是他们设计的太不精密了,于是,从翼之城中逃出来的百族又联合起来,共同讨伐翼族。”“讨伐翼族?”天炎惊呼,这段历史,自己从来不知道。老人继续道:“翼族太高估自己同时也太低估了百族。于是,百族一路高歌,很快就逼近了翼之城。”“那后来怎么样?”天炎沉声问,双手紧握,略显紧张。
老人叹了口气,满是颓丧。“就在他们以为攻克翼之城指日可待时,神之使者却从天而降,将百族之军打的落花流水。同时,也带来了神谕。”“神谕?”天炎的脸色越来越黑,“那是什么?”“翼族一统,天下归一。”老人一字一字,缓缓说道。天炎身子一动,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神为什么要维护翼族?不可能!”
那人好像没有听到天炎的说话,自顾自地说道:“百族损兵折将,此时就是没有神之使者,他们也赢不了翼族。于是,不得不向翼族俯首称臣。而这种局面,一直维持到今天。”天炎猛地问那人:“为什么神要维护翼族?为什么?”那人嘴角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这便是天道。”“天道?哈哈,这算什么天道?这种天道不要也罢!”天炎忽然笑了起来,大叫道。“有些事,你不得不跟着来做。”老人似乎极为了解天炎的心情,说道。天炎停下了笑声,望着老人道:“你曾经参加过那次大战。”老人笑了笑,悠悠二百年,即使是他,岁月也在他的脸上刻下了痕迹。“只是你今日为何会被关在这天泽之中?”天炎陡然问起。那人笑了笑,道:“一切都有命数,不可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