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喜欢谁。
图雅答非所问道,不是小海。
我觉得这个丫头疯了,此刻她定是疯癫状。
果然她要我脱衣服看我的身体。我抵抗着。
图雅说,怕什么,我和乌兰都互相看过。她的凹下去好难看。
我只好由着她,让她看一下,赶紧盖起来。此情此景在光天化日之下演绎让我脸发红心发慌。
图雅说,还好!
我说你瞧不起我。
图雅沉默半晌道,我也想变成一个男人了。
我仰望我的青春时光时,我常常能看见我们在一起,那是多么愉快的事。如同两枚青涩的果子,肩挨着肩头挨着头挤在一起,挂在树桠上,它们沉默无语,就这样挨挨挤挤度过从小到大从青到红的岁月。聆听鸟语,不闻花香,瞪大眼睛看着树下有人经过,看着有人驻足抬头望。直到有一天,有人把两枚果子摘下,它们互相说再见,但没人能听得到。它们大笑起来,脸都红了。
我家乡有很多沙果树,也有苹果树。我们家乡的后山上有一片果林子,高原上很旱,但沙果长得很好。它耐旱。沙果是我们最好的时令水果,小小的,甜甜的,酸酸的,维生素含量高。春天,我们在漫天雪白的果园里摘花,看风舞白色的花瓣片片,飘飘洒洒如雪如羽,好一个童话的世界;夏天,绿意浓浓,是避暑最好的去处。躺在树下,听树叶随风“沙沙”响起,清新草香扑鼻而来,好一个梦的花园;秋天,果子先红了,一树一树的,是我们分享美味的季节。
我摘下挤在一起的两个果子,放进嘴巴,先吃一个再吃另一个。人们从不问它们是男是女,只当它们是姐妹。
在九月之前我要赶到学校去,那一年我大一。
我跟图雅说要等到寒假再见了。
图雅说我能等,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等!她指得是李弘。这个时候我和李弘还都是学生,有学可上,而图雅已经混荡在社会上了,每当想起这一点,我就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