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雅的五官长得也不难看,有几分张柏芝的神韵,嘴唇比张柏芝厚实性感。托雅的衣着让我不敢恭维,她总是混搭乱穿。小外套加短裙,或者紧身长裤性感小背心。她的穿着在我们的小城算得上时髦。但我并不认为那就是好看,就像我上面提到的,有点像“鸡”。
我曾提醒过她几次,但她依然我行我素,我也就没话可说。我渐渐觉得托雅并不珍重自己,她不会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安静,孤芳自赏。她热情,性格外露,好像她是谁,她怎么过活早已注定了似的。她似乎不愿意按我的教导合理利用自己的优势(这些优势包括她是个少女;她相貌较好等等)去嫁一个金龟婿。这多少让我有点失望。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图雅并不接受我所受教育得来的自认为高尚生活经验那一套。
托雅做事不太讲究礼节,在她面前不必端着,如果你想放屁就放好了,她也许会“咯咯”大笑但绝对不会故做风雅拿姿做派地看你,搞得好像放屁是个错误似的;图雅还喜欢说话嘴里带脏字。还有她在小城里算是比较前卫的,比如她的着装好似一只“鸡”。
我们那边管“鸡”叫“小姐”。比如男人们去,他们说“找小姐去”。那些“小姐”都烫着红头发,穿着艳丽而俗气,走在街上,远远地,我们就知道是“小姐”过来了。托雅没烫红头发,她是短发,黄颜色的。她穿紧紧箍着肉的牛仔裤,鲜艳的高跟鞋,一走路腿一拐一拐酷酷地。有时我甚至觉得托雅活的才像个人样儿,而我是个伪人,一个虚伪而假装的人。
我莫名地爱着她,深深地爱着她。这没什么错,但是我也是一名女子呀。我认识图雅那一年十九岁。多么美好而奢侈的年龄。如果再来一次!哦,有多少人想再来一次青春呀!所以,这只能想想。或者说干脆别想了,浪费时间。我们还是回忆吧,愉快地回忆。回忆那鲜花一样的年纪,和那些在那个年龄所发生的美妙的事情。
怎么描绘我呢?这让我很伤脑筋,因为我不想让你们见到真实的我。那很危险。而图雅不同,她已经离开我的世界远走了。我还活着,真实地活着。但十九岁与现在的我已经大有不同了。
十九岁我很迷人,我的身材比图雅高,比她瘦。我的着妆与她也不同,我穿裙子,穿各种裙子。我长头发,图雅是短头发。我不染色,自然色。如果把我们比作树,我是多情的柳树她是骄傲的杨树。我说话很轻柔,而图雅不用轻柔的声音说话,她用性感的语调和姿态说话。我除了读书对社会上的事知之甚少,而图雅在这方面能做我的老师了。
图雅对我不解风情而我处处留意着她。十九岁我还没有男朋友,而图雅十六岁就有了。我不知道十九还没有男朋友是不是一个罪过,但我却认为自己很清纯。我喜欢图雅,希望她时时到我家来玩,跟我讲那些社会上的事。我的目光追随着她,眼神热慕,好似怀春的少女。但我对我的感觉视而不见,一切都太正常不过了。
我和图雅是朋友,闺中密友,连我们家人都这么认为。我们常常关上门,躲在我的房间里嘀嘀咕咕,有时也在床上滚成一团。但这对两个女孩子来说没什么,我的家人都这么认为。如果换作男孩子他们就有不同的反应,我想,大概会被拿到医院去做妇科检查吧!
我不知道图雅有没有爱过我,这个问题我从来没问过,我问不出口。我很害羞。我不敢对着图雅的大眼睛说:“你爱我吗?”我想她除了对此大笑,再没什么别的反应了。虽然我们做过那种事。但那有什么关系呢!两个女孩子也可以的。何况我们年少无知。我们这么理解,相信大人们也这么理解吧。现在想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如此情结?这是一个迷。或者只是对图雅我的爱神射出了他的丘比特之箭吗?
多年之后的多年,我有了男友,我做回了女人。行使着女人的种种权利。我周围的人爱着我,他们爱慕我的外表,爱慕我女性的温柔和迷人的气质。但我对我的男友保留了我的秘密。那一段已经过去,再无须提起。她将永远只属于我的青春,我青春的假面舞会。我们已经飞越了丛林,穿过了山峦,前面就是广阔无垠的草原。就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你们将要揭开这神秘的面纱,请到我的舞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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