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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群芳掠影(1 / 2)

一行三艘小舟并排在文府三船之后,怪异的却是后者扬帆全力航行,那三只小舟明显从后追至,非但追上来,竟还可跟在后

面,既不稍前也不稍后,相距始终五丈余的距离。

文炳一眼看出对方一如昨日的秃头杀手般以内力控船,然若非对水性了解到十分,亦不可能将船控制得如此得心应手。

不过此仍非可令他注目之处,最奇特之处追来的三舟上共有六人,竟全是白衣轻衫的女子,年龄最大者也不过三十左右,幼

者则十三四许的年纪。此外另一相同处则是六人均表情肃穆,显然非常重视此行。

文炳心中默念“广寒宫”数遍,倏然记起旧事,不由一惊。

那是数年前的梦中,正蒙恩师教授武学渊源之学时,师尊曾道:“若论天下武技之首,当代之内,为师所知当推齐彦名的养

怡剑、齐东悠的暮鼓晨钟、合御梦的流云双袖与林甫薇的六十四卦归元合情经为人中之最。然这四人全是因个人修为冠于常人,

才令其武技闻名世上,时事变幻,难保将来别支旁派不出现也可达到他们那等境界之人。”

后来又道:“四人中唯一的女子林甫薇,乃是千古难遇之绝才,以十五之龄搏杀其师、前代广寒宫主,摄其位而居,那等年

纪便有那般作为,即或人中剑雄、魔中霸圣、佛门尊者,也差之远矣。人界之内,无可比堪者……”

“此为宦门私船,请勿惊扰。听闻广寒宫自律甚严,各位当能谅解。”文观止移步船尾,面容镇定如昔,“孟总镖头今晨已

离此他去,留言道若有广寒宫人来此,请赴京一会,他有要事在身,无暇等候。”

左首小船上一女怒颜道:“十分无礼!”

居中小船上一位高髻女子面容俏秀,秀发从肩前分为双辫垂前,轻唤道:“米姑勿躁。”向少年微微颔首以示歉意,道:“

可否赐告他去了哪里?这人十恶不赦,敝宫已下逐杀令,誓必杀之。”文观止微微一笑,道:“孟总镖头说只管到燕王符第去寻

,其余的就恕在下不知了。”

他语音方落,一道白影突从中船上弹起,竟一跃跃过文府官船,落向船前水中。

余女齐叫道:“仙子!”稚声回应:“汝等送阮姐姐回宫上禀师尊原委,十日后我会提那厮头颅回来让姐姐解恨!”

那白影在水面轻轻一点,刹那间再掠出六七丈,文炳惊讶中转首望去时,但见圈圈涟漪在河中四漾开来,白影眨眼消失远方

文景失声叫道:“神仙!”

文炳张大了口,惊在当场。

之前本以为那高髻女子是众女之长,孰料竟还有这等高手不露声色地立在其后。初时他曾粗略扫过众女一眼,依稀记得那少

女身形较为瘦小,面容稚嫩,似还在十三四岁年纪。这等踏水而行的轻功,比诸自己的御风灵咒速度上或有不及,但飘逸轻盈处

远为胜之。

难怪广寒宫能称誉数百年之久,遇到孟行远这样的强横角色亦毫不放在眼内,果非虚名。

高髻女子望着白影消失处,蹙眉道:“清颜你同米姑回宫,说我等随仙子前去,稍后即回。”长袖轻挥,三人几同时离船拔

身,落官船舱顶轻点借力,越船前射,迅速抛离诸船远去。

文炳看这三人虽均踏水而行,左右两人却踏水有声,比诸高髻女子尚差了两分。但即管是后者,亦全无之前那“仙子”之势

,差之远矣。这三人武功之强均不弱于文炳所见过的散忧、朱天翎等人,但有了那“仙子”惊鸿一闪的绝世身法展示在前,顿时

颜色大失。

左首那船亦减速,和官船间拉开大段距离。忽然间运河上恢复成三艘官船独行,似什么都未发生过。

“父亲!”文观止忽恭声道。

文炳看去时才发觉不知何时文瞻遗已上了中船的甲板,正自看着诸女消失的方向出神。

“广寒宫宫主号曰‘太阴星君’,座下有徒号为‘嫦娥仙子’……”文瞻遗转首道,“观止以为如何?”乃子坦然道:“孩

儿此时不及。”文瞻遗叹道:“你争胜之心仍在,否则当知此女无论天资又或机缘均胜你非只一筹,今生今世,你均追之不及。

人生于世,本不可过望。”文观止淡淡道:“孩儿只知世事无常,人力胜天。”文瞻遗出奇地没有动怒,反微生笑容:“你学了

道家的养气之学,却仍撇不下争胜之心,看来犹需历练。也罢,你也长大了,该有自己的主意。”转身回舱。

文炳回到舱内,仍压不下因那惊世身法的而来的震撼之感。

轻功的强弱,已非武功强弱可判。似若齐彦名、孟行远这等强者,亦只是强在武技高强、内力深厚或其速快,然若要让其似

那人般踏水而行,便未必做得到。那需要极其巧妙的技巧与心法配合,是以即或文观止诸辈武功上虽然不弱于、甚或强过广寒宫

人,亦做不到似后者般的无凭渡水。

所谓“术有专攻”,彼此“专”的方向不同,便各有其长,各有其克。

又或似自己这种习道法胜过武技者,即或武功上比之不上散忧、朱天翎之辈,但却可凭着道法的神妙克制对方――自然,那

要在自己全无伤势之况下。反过来说,道法虽然神妙,然伊辈仍可藉武技克制自己的道法,只要其武道修为达到某种优胜的境界

。天地阴阳相克之道,本无绝对。

文炳原本绝不会担心孟行远会败在谁手下,连朱天翎那等高手都一招败北,谁可匹敌?但此时却不禁担心起来,皆因这比自

己尚要小几岁、来自盛誉数百载的广寒宫的少女,显露出惊人的绝艺。

旋又觉担心多余。

即或武功上及得上,她仍年纪太幼,阅历仍浅,怎可能比得过老练和不拘一格的孟行远?

日头落下时,官船已静靠在岸边,灯火通明。

文炳陪文夫人晚膳,险些要落桌而逃,只因后者那完全把他当作爱子般的呵护和溢于言表的慈爱。他自幼混迹街头,对人情

冷暖最为敏感,清楚感觉到文夫人也因十多年来未曾照顾过他而怀疚于心,力图弥补。

但他却未因此有多少感动,更无回应的意念。

父母之念一如他体内的灵力和真气,早消失得无影无踪。追查身世不过只是想弄清自己来历,他却从未想过查清后该怎么做

回到舱内时,文瞻遗早候在房内,道:“三更时你从跳板上岸罢。这一包金银权作赠物。”再轻拍文炳肩膀,温言道:“你

天资极好,且尚在年幼,此时再习武功仍不为迟,异日不乏作为。”文炳一直未将自己道法与武功之事告诉诸人,只说师尊从小

教授自己文章、为人之道,是以这清矍男子始终以为少年从未习武。

文炳暗忖先保得住命再说罢,向文瞻遗深深一躬,说道:“瞻公之恩,异日若有机缘,必当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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