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着急地说:“你疯了;你看看你的左手;已经流了这么多血了,刚才伤口……”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旭尧阻止了。
套着西装的旭尧冲他使了下眼神;然后笑着说:“没事,反正一晚上都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再说;有些事情确实要现在确认清楚才好。乌戈;开车吧。”
凌薇坐在车后座;自然看不到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只不过m的话说的没错,旭尧身上的伤不好耽误,她迟疑了一下说:“算了,我们回去吧,若是他真的做了这事就一定会有露馅的一天的!”说到这里,她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她怎么也想象不到那个和蔼可亲的季伯会做出那样残酷的事情,他和爸爸是几十年的交情啊,而且一直以来他们凌家对季伯都多有照顾,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会变得这样的人面兽心?
坐在驾驶座上的乌戈却犹豫了,他到底是应该掉头呢,还是继续往城区开?他看了旭尧一眼,只见他目光坚定地说:“掉头,乌戈,你知道的,我说过的话就不会收回,别让我发火。”
m气的跳了起来,他指着旭尧的鼻子说:“你小子脑子被塞住了啊,这种时候还逞什么英雄?你不就是要讨凌薇欢心吗,可她都说了让我们先回去了,你又在那边固执个什么劲!你可以不管自己的手,可我们几个兄弟不能看着你这样糟蹋自己……”他说的面红耳赤的,让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僵持了。
小杰缩在凌薇的身边不敢说话,他第一次看到m这样生气,在小杰他们看来m是那种很娘的男人,所以大家都喊他m姐。若不是看到今天这一幕,小杰实在不敢相信,m也有这样man的时候。
毕竟事情是由她引起的,凌薇觉得过意不去,她其实想说她一个人过去就好,可惜这样会让误会是她在闹别扭,说不定会把气氛弄得更糟糕。不过她记起来他们这里有一个医生,她出声说:“从这里去城区还要一两个小时的车程,这样拖着反倒会让旭尧的伤势恶化,不如我们回季伯那里去,那里条件虽然简陋,但应该会有点救急的材料,乌戈将就着帮旭尧处理下伤口吧。”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m,希望能平息他的怒气。
旭尧又一次扬起了嘴角,他发现他找的这个女人果然够冷静,不愧是他看上的!
m自个儿到一边气呼呼地面壁去,不过他终于是没再反对什么了。
车子到季伯家,只见门口有一个人站着不动。凌薇看到那个人就是季伯,就是这样一个年近花甲
的和蔼老人会做出买凶杀人的事情吗?
凌薇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走到他面前,平静地问:“季伯,你这里有止血消炎的药吗?麻烦整理出一个干净的屋子借我们处理一下伤口。”
季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愧疚清晰可见。凌薇想:总算他还会愧疚,可是愧疚就证明他确实做了这样的事!她无法控制自己狠狠地瞪着季伯,为什么,为什么,她真想扯着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旭尧由乌戈扶着进屋去处理伤口,进去之前他在凌薇耳边说了一句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就这样一句话,让凌薇心底升起的恨意渐渐平静下来。从她踏上回国的飞机开始,她就应该明白,当年的事并没有结束,牵扯出来的麻烦不会少,她自认为是做好心理准备的,可如今真正遇到事情了,她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季伯站在门口,身体看上去比昨天更加的摇摇欲坠,他的脸似乎一夜之间又苍老了几分。自从凌薇他们出门之后,他就一直在门口等着,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可就是不想进屋去,心底的谴责一点点吞噬着他的身体,直到看到凌薇他们活着回来的时候,他却既失望却又庆幸。
凌薇和季伯对面而立,她终于开口说话:“季伯,还记得小时候我跟爸妈赌气一个人跑出去,结果在外面迷了路,那时候你不吃不喝找了我整整一天,跟我爸妈一样紧张。我想那时候你是真的疼我的,那么现在呢?你还一样吗?”
她满脸期盼地看着季伯,渴望他否定她的猜测,告诉她现在的季伯还是跟以前一样。
季伯动了动嘴唇,下垂的眼睑缓缓地抬起来,眼中却是狠绝和冷酷。凌薇惊住了,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就是这样一晃神,眼前晃然多了一把亮堂堂的刀,直冲着她刺过来,这样近的距离,根本不给人一点的反应时间。
凌薇感觉自己的眼前已经出现了那种死亡的苍白,她根本想象不到,上一秒还带着愧疚的季伯会突然狂性大发。
噗的一声,那是刀子没入身体的声音,然后又是砰的一声,身体跪倒在地上。凌薇睁开眼一看,面前的跪着的季伯,腹部插着一把短小的手术刀,他手里的刀在这个时候掉了下来。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凌薇简直不敢相信,她顺着季伯的目光看过去,m的手还保持着射飞镖的姿势。
有血从季伯身上流出来,他挣扎着爬到凌薇旁边,抱着她的小腿说:“求求你救救文博,他还在他们手里……”
惊魂未定的凌薇木愣愣地看着他,听不进他到底说了什么,她只是重复地问着一句话:“为什么要这
样做?”
m迅速走了过来,低声吼道:“如果想我们救他,告诉我他们是谁?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看到季伯还在犹豫,他毫不留情地转动手术刀,那种被刀绞的痛苦很少有人能忍受得住,季伯这个老年人更加的受不了。他痛苦地面容抽搐,喉头一热,吐出满口鲜血。趴在地上的他目光凄怆地看着凌薇,渴望得到她的原谅。
凌薇狠了狠心,转过身去。
绝望的季伯祈求地看着m,低声呻吟:“找钟……帮……,啊,求你……”他受不了那种痛楚,用头磕在地上,身体一下一下地抽搐。m要他说的清楚一点,可惜这时候的他已经再也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