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虚无来,便应虚无去。但为什么我们还能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人生的实在与美呢?这是因为每个人的来去中都有着一个沉重的过程,是这份沉重让我们感觉到了生命的实在与美。即使是非常非常沉重的人生我们都能感觉到它的凄凉美,我们都能苟延残喘,尚若意志坚强者,还能把生命的悲伤变成幽伤,再把幽伤变成永叹,这岂非生命之真谛?
火车在慢慢地爬行,方向是笔直的,单一得让人寂寞。阿狼呆呆地看着车窗外千篇一律的景象,百无聊赖,一会儿满脑胡思乱想,一会儿望出神外,一片空白。
“喂,你闷不闷,聊聊天好吗?”坐在阿狼对面的女生似乎受不了这种寂寞的气氛,主动打招呼。
圆脸,大眼睛,短发,有点胖嘟嘟,是一个普通得站在人群中就会令人遗忘的女生。
阿狼只是寻声望了她一眼,没有哼声,表情有点麻木,似乎在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尽管阿狼没有应答,女生还是冲他笑了笑,然后不再说什么,趴在桌子小憩。
火车与铁轨的“轰轰”激情,磨擦出却是旅客的一路颠簸。路途中,上车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拥挤得像一听罐头,空气都飘洒着疲倦的汗酸。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女生就醒了过来。她猫着腰,从座底下抽出小皮箱,从中摸出两个苹果和一把小巧的果皮削刀。她不紧不慢地削着苹果皮,恨不得把时间像果皮一样,一刀一刀的削除掉。
“尝一下我的苹果吧。”女生把削得发白的苹果递给阿狼。
“谢谢,我不饿。”阿狼的拒绝虽然带有委婉的词句,话音却让人感觉干巴巴的冰凉。
“呵呵,我才不是请你吃呢!我只是想让你尝尝有没有毒。”女生笑得很顽皮,好像阿狼是和她很熟的小伙伴。
阿狼也不住被她逗乐了,尽管笑容只是一闪而过。
阿狼接过苹果轻轻地咬了一口,感觉很酸,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真的有毒呀”,女生把伸到嘴边的苹果又缩了回去,向阿狼眨了眨眼。
阿狼被女生逗乐了。“可能吧,我的牙齿都被酸麻了。”
女生抿嘴微笑着说:“当然有毒啦,这种苹果叫爱情青,吃了它,一辈子都要为情痴。”
阿狼心底深深刺痛,脸色有许些泛青。
女生注意到了阿狼脸色的变化,知道“惹祸”了,偷偷地吐了吐舌头,低着头,像做错的孩子般对阿狼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