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的离开让张燕深深地陷入不解和迷惑,跟她相处这段日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这让刚刚来到这座陌生城市的张燕消除了孤寂感,而吴平平活泼开朗的性格和美丽的脸孔,更让张燕始终无法将她跟“偷窃”这一令人不齿的字眼联系在一起。尽管吴平平已经离开学校,可张燕仍觉得这不是事实、吴平平去偷东西也一定不是事实,仿佛这是一场梦,跟吴平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是梦,吴平平的被劝退而猝然结束她的大学生活也是一场梦。一连串的疑惑和百思不得其解让张燕的思维陷入死胡同,一个个盘旋在大脑里的“为什么”让她不能自拔也饱受煎熬。
路诗语也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等张燕讲完,他也只能安慰一番,劝她先不要想那么多,毕竟人跟人都是不一样的,一个人究竟会遇见什么样的人,发生什么样的事,是谁都无法预料的事,有许多事会没有理由的来,也会毫无理由的去,来去之间总难免留下许多难以捉摸,假如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到头来往往不仅是枉费了时间和心机而且还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烦恼。
路诗语觉得自己话有点虚,有点大。但是电话那头的张燕却听的认真,情绪也稳定许多。最后,张燕说如果妈妈身体没大碍的话就先不回去,等到国庆节放假后再回家。并问路诗语回不回,路诗语尽管很想见到张燕,可是考虑了到回家路上的花费,他只好托词十一期间有事忙不回去,这让张燕多少有点失望。
挂掉电话,路诗语在阳台上站立良久,外面的雨已经减小了一些,天空仍不时滚动着隆隆的雷声,像是这场急骤的暴风雨在巡视这片江岸的土地时发出的吼声。楼顶上的水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迅疾的从眼前落下,视野里迷蒙一片,楼下被雨水冲刷着的松柏和香樟在雨中显得青翠欲滴,而花坛里盛开着的紫薇已经被雨水打的东倒西歪,柔弱无力的摇摆着,任凭风雨滥施着淫威,芳容尽失。带着些许凉意的晚风加携着凉凉的雨汽迎面吹来,让人感觉通畅舒爽。
张燕的经历还在他脑海里留有余温,但此时他却没有细细琢磨的心思,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小村子,还有坐落在村头的家,而关于下雨天里那个小村庄的一些散碎记忆片段也不时从他脑海里闪现
“干嘛呢!发什么呆,是不是在这儿看美女啊!这么入定!”,吴飞突然猛拍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路诗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惊了一下,思绪也被拉回现实,回答说:“是啊!看美女,养眼,可是美女们都打着伞,看不清楚!”
“可怜的孩子,你这是典型的生理饥渴!哈哈,走了该吃饭了。哎,对了,刚才打电话的是不是你女朋友!聊这么久?”
“哪呀!别给我整绯闻哈!耽误我前途!”。
第二天早上醒来,窗外还在下雨,不过雨势已经减弱很多,地面上狼藉一片,折断的枯枝、吹落的树叶、甚至还有枝头废弃的鸟窝一场秋雨一场凉,前天还是难耐的酷热,仿佛被这场雨一夜间冲刷殆尽,温度直降近十度,已经能让人嗅出初秋的味道来。
六个人吃过早饭来到综合楼122的时候,可容纳五六百人的阶梯教室基本已经坐满,教室门口地面上放满了伞,伞上流下的雨水水将地面弄得脏兮兮的,屋内闷热的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难闻腥臊。陈晓东和几个生科院学生会的干部坐在最前排,路诗语一眼认出陈晓东右侧隔两个位置上坐着的正是越城。
付亮走进门没两分钟皱着眉头说道:“这他妈什么味?我靠,我想吐!咋要不回去吧!我受不了啦!”。吴飞笑着说:“你才来几分钟啊!就回去,你这样会让辅导员发飙的。”。
路诗语他们正要找位子坐下,这时他听见有人叫他名字,路诗语抬头一看正是汪小玉,她正站起身转过头笑着向他摆手,汪小玉旁边座位上坐着的正是白雪,白雪看路诗语朝这边看过来正微微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