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中道:“我希望你明日能够保护静儿,将她安全带出城去!”
黄恒此时才知华中为何将他安排在中路,扬眉笑道:“小弟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静儿是小弟的义妹,就算华兄不说,小弟也会拼死保护她的安全。”
华中起身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言语之间竟有托孤之意。黄恒等人以为这是因为他过于担心自己侄女的安全,所以也没有往心里去。众人商议已定,华中便传令下去,命众将士准备明日突围。
这晚黄恒来到华静房中,刚进门便看到华静正坐在床上,双眉紧皱的发着呆。见到黄恒进来,华静连忙跳下床,跑过去摇着黄恒的手说:“大哥哥,赶快陪静儿说说话。静儿这几天待在房中都快闷死了!”
两人坐在床边说了会闲话,黄恒便对华静说道:“静儿,明日我们要随你二叔冲出城去。你和大哥哥在一起,大哥哥会好好保护你的。你不要害怕,好吗?”
华静点了点头,笑道:“有二叔和大哥哥在,静儿什么都不怕!”
黄恒笑道:“静儿,明日我们出发之前,大哥哥可要先把你的眼睛蒙起来。”
华静以为又是因为脱裤子打屁股的缘故,笑道:“明日杨叔叔又要和别人打架了么?好吧,反正静儿也不稀罕看。”黄恒笑笑无语。
第二日一早,众人准备停当,聚在城门内等待号令。黄恒抱着华静跳上生风骓,用麻绳将华静与自己绑在一起,再用黑布将华静的眼睛围上。为防华静听到打斗之声心中害怕,黄恒还用棉花将她耳朵堵住。华静乐得呵呵直笑,却也还乖乖任黄恒摆布。
华中待到金兵开始围灶做饭,放松警惕之时,下令打开城门,戒嗔和杨铁心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众将士紧随其后。那金兵却也是训练有素,慌乱之中还能组成队列前来阻截。只见戒嗔的禅杖舞得如猛虎跳涧,杨铁心的铁枪挥得似蛟龙出海,二人端的是虎入羊群,势不可挡,杀的金兵肝胆俱裂,纷纷让开。但让开的金兵却在二人身后又聚拢过来,将黄恒等人围在阵中,戒嗔二人要再杀回来却也不易。
却说黄恒带着华静行在队伍中间,虽有金兵乱枪刺来,却被黄恒一一挡开。林妙儿也仗着轻功之妙在阵中挪移躲闪,金兵也伤不着他。但金兵如钱塘江潮般纷纷涌上前来,两人想要冲出去却也不容易。正在形势胶着之际,华中率领士兵从后面奋勇杀上前来,将金兵挡在身前,大声喝道:“你们快走!”
黄恒见压力一缓,连拍数掌将前方金兵击倒,猛拉缰绳,生风骓便撒蹄向前奔去,眼看就能与戒嗔等人回合。黄恒回头一望,却见华中却已被金兵团团围住,便欲掉转马头再杀回去。华中一眼瞥见,大声疾呼:“黄兄弟你莫管我!快带着静儿冲出去!”话音甫落,便被一金兵刺中大腿,一声惨呼。华中见黄恒还欲过来救他,气得大声喝道:“黄兄弟,你还愣着作甚?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快走快走!”一夹马腹,竟向来路冲回去,以死黄恒救援之心,接着又被数杆长枪刺中,回头长望黄恒一眼,便跌下马来。
黄恒亲眼目睹华中惨死,又急又气,眼泪不禁夺眶而出。怀中华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与华中之间似乎有着某种感应,大声哭喊着“二叔二叔”,眼泪侵透黑布流了出来。黄恒想起华中对他的托付,忍痛振作精神,一双肉掌舞得虎虎生风,拼命想要再冲出去和戒嗔等人会合。但此时金兵已经舍下华中围了上来,而黄恒又顾虑着怀中华静的安危,举步维艰。
眼见远方又有数千金兵纵马奔来,黄恒不由心中暗叹:“难道我今日真要葬身在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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