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时的父亲叫张法,一辈子都做绸缎生意,和刚过完五十大寿的城守周正先,年轻时就认识,在以前周正先困难的时候,张法曾帮助过周正先,所以,周正先在当上北洲城的城守后,便把张法接到北洲城,让其在自己的庇护下继续做生意。
如今张法的绸缎生意,已经遍布北方四洲的各大城,而且都是当地最大的。而张法的这个小儿子张天时,依仗家里的势力,说话尖酸刻薄,经常做些小恶,比如用言语欺负下书院中的弟子什么的。当然张天时欺负的,都是商人家的公子和小姐,官员家的公子小姐他还是不敢惹。而书院中的官家弟子都因为张法和周正先的关系,明哲保身,敢怒不敢言。
卫剑刚刚来书院的时候,也曾遭到一次张天时言语的欺负。那次,卫剑强忍着揍人的冲动,只用更尖酸、更刻薄的话语进行了反击,那次让张天时难堪的,差点找个缝钻进去。相对与其他人明哲保身的做法,卫剑的态度,倒让张天时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有些害怕,从那次以后,张天时再也没有找卫剑的麻烦。
今天,张天时看见卫剑没有穿书院的衣服,终于忘记了那天的难堪,忍不住讽刺起卫剑来。讽刺完卫剑的张天时,想起上次卫剑更尖酸更刻薄的话语,马上就后悔了,不穿书院的衣服,不管是谁,都要受到挨竹板的惩罚,我干嘛多嘴,惹这个比自己说话,还尖酸、还刻薄的家伙。
周围其他的书院弟子,在张天时对卫剑说完那句话后,全都已经停止嬉笑、打闹,静静望着卫剑,看卫剑这次怎么回击,期待着张天时难堪。这一刻,书院的院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等待,有人紧张,有人兴奋。
可张天时和书院里其他的弟子,没有等来卫剑锐利的话语,等来的只是卫剑淡淡的一眼,和轻轻地一声“我知道”。
不是卫剑没有听出张天时话语中讽刺自己的意思,但家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卫剑根本没有心情理会。所以,卫剑只是淡淡地望了一眼目光慌乱的张天时,轻轻说了句“我知道”,便继续从假山旁的碎石小道上,朝读书房走去。
看着朝读书房走去的卫剑,张天时偷偷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其他的弟子则感到有些失望,失去了一次见到张天时出丑的机会。
走进读书房,卫剑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闭上眼睛,想着,怎样才能在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下,从那些富家子弟中打听出有价值的线索,同时,也看看能不能找回刚才在外面那种亲切的感觉。
这时,从外面匆匆跑进来几个人,打断了卫剑的冥想。
被打断的卫剑睁开眼睛,进来的原来是和自己组成“吃饭四人组”的另外三个人。
他们是宋朋、牟大伟和沈小小,因为每天中午卫剑他们四人都会在一起吃饭,而且四个人都比较能吃,所以书院的其他弟子就称他们为“吃饭四人组”。
“卫剑,怎么了,张天时那样说,你都不收拾他,是不是今天庄小姐没来,提不起精神啊。”性格直爽的牟大伟首先开口打趣道。牟大伟的父亲是北洲城官军中的一个校尉,和卫剑一样,对读书没有兴趣,只喜欢武功,是被父亲强行送到百鸣书院的。因为都喜欢武功的关系,所以二人有共同话题,二人便很自然地走到一起。
只是用摇头回答了牟大伟,卫剑没有说话。
“是不是生病了?吃药了么,去看大夫没有?”四人中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孩沈小小满脸关切,语速飞快地问道。沈小小就是武盟北洲分盟对面的享通楼老板的女儿,人如其名,是个比牟大伟小好几号的女孩。
感激地看了沈小小一眼,卫剑又摇了摇头。
“卫剑,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什么需要帮助说出来,我就是我们几个不行,还可以找我爷爷帮忙。”性格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稳重的宋朋最后开口。宋朋,父亲在京城是个小京官,由于爷爷坚决反对宋朋父亲升官之前让宋朋去京城,所以,宋朋便和在北洲城府衙当师爷的爷爷一起生活。宋朋和他的爷爷一样,性格稳重,做事精明、圆滑。
见卫剑还是没有说话,但却也没在摇头,精明的宋朋知道自己想对了,一定有事情发生。于是宋朋接着说道:
“卫剑,有事情别憋在心里,当我们是朋友就说出来,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宋朋这次直接问道。
听到宋朋直接问,抬起头看着宋朋,卫剑知道瞒不过精明的宋朋。不过,这两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复杂,卫剑不知道所有的事情究竟有多少联系,会牵扯多少人,所以,卫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们说这两天自己遇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