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呆立在台上正中,紧攥着双拳,脸色越来越难看。旁边的尹伊凡见状,跨出一步,横眉一指那上前的参将,“大胆彭必得,张参政初屡军营,军列不熟,情有所原,你明知如此,却以下犯上,该当何罪?来人,把彭必得拉下去鞭笞一百!”
“彭参将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也是为了三军着想,并无意冒犯参政大人。还望尹将军法外从宽,饶恕彭参将!”台下另两个参将一见这情形,立即撩袍跪倒在地,齐声为彭必得求饶。
“张参政初来便严词驳斥,此次不惩,如何以儆效尤,张大人日后如何在军中立威?”尹伊凡勃然大怒,指着台下跪倒的两人大声训斥,“快来人,将彭必得拉下去鞭笞一百!”
尹伊凡训斥完,立在他身边的两个亲兵立即出列,拖着彭必得下了点将台。台下跪倒的一个参将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礼仪,几步跨上台来,伏倒在张瑞面前求饶道:“彭参将并无冒犯大人之意,张大人大人大量,还望不要往心上放,饶了彭参将!”
“大人,一军不可无帅,若是伤筋动骨,彭参将如何训练士卒,如何整肃军容?还望大人向尹将军说说情,饶恕彭参将的无意之言!”另一个参将也登上台来,拜倒在张瑞面前求情道。
见张瑞无动于衷,两人相视了一眼,再一齐纳头拜向张瑞,“请张大人法外开恩,饶恕彭参将!”
“请张大人法外开恩,饶恕将军!”立在校场正中的五个中军都尉也随之拜下地去。随即,后边的一万将士俱皆拜倒在地,齐声求饶道:“请张大人法外开恩,饶恕将军!”
一万将士声音洪亮如钟,震天动地。那两个将彭必得拉下台去的士兵望了望台上,见尹伊凡和张瑞都闭着眼不为所动,相视着点了点头,挟着彭必得走到一边,拱手道:“彭参将,得罪了!”说着,一把将彭必得推在地上,从腰间解下鞭子狠劲抽打。
“请张大人法外开恩,饶恕彭参将!”中军的一万将士再次拜倒,左右两路军的两万将士也跟着拜倒在地,一齐求饶。
台上的张瑞微阖着双眼淡然而立,似没听见中军的齐声求饶。过了一会,才睁开眼撇了撇嘴道:“打都打了,便有始有终打完吧。”
“黄毛小子欺人太甚!”伏在张瑞跟前的一位参将霍地起身,怒视着他哼了一声,继而一转声,按紧佩剑噔噔地走下台去。另一个参将见状,横眉直视着张瑞缓慢站起,侧身向着尹伊凡和三军将士,厉声质问道:“张瑞何德何能,竟然一举跃居节度使参政,请将军给末将和诸位将士一个解释。否则,便就是寒了三万将士的心!”
“鲁用,你……你……放肆!”尹伊凡指着质问的左路军参将鲁用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今天我就让你诚心服悦!张瑞担任节度使参政,凭得就是他能诛灭鬼魂!”
台下的三军将士立时寂静无言,三万双目光聚集到台上,瞧着中间的张瑞。他们也听说过,张瑞能诛灭鬼魂,就便真如传闻所说,又有何用?能诛灭鬼魂,顶多是于民间、于百姓有益,又于军中何用?凭什么他就能一跃从一个平民百姓成为地位显赫的节度使参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