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气哼哼的首先站起来,非常愤怒的对东方羯喊道:“东方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羯微微一笑道:“周国相莫急,您认为公然在大街上殴打真定侯二公子的人,不该杀吗?该留吗?”在说话的时候,东方羯尤其把“真定侯”三个字说的特别重,只要是有些城府的都很明白这中间包含的意思,就是立威。
周雄很快明白了东方羯的意思,他心中懊悔:“我咋这么糊涂呢?那厮居然敢自己随便乱打真定侯的儿子,再怎么说也是现在故侯爷的世子的亲弟弟,这打在他身上不就是等于打在世子的脸上吗?哎呀,我居然这么糊涂,这畜生该杀。”不过转念想到东方羯不经过自己而随意擅杀自己的军卒,还是有些气不过,但无可奈何现在人家占理,只能服软。
周雄无奈的道:“东方先生处理的有理,在下这点没有想到。”
刘翊坚对于东方羯的意思,也大致明白了,暗自佩服东方羯:“还是东方老师想的比我多,我这要真给了那当兵的奖赏,岂不告诉别人,我真定侯府的人任何人都能欺负吗?将来对于我控制渭中大大的不利,何况这还是我的所谓的亲兄弟,让人知道了我手足相残也不好,貌似汉代的人还是很注重表面的气节的。”
他不由赞许的看了看东方羯,意思对他做的表示了肯定。东方羯也对刘翊坚报以微微的一笑,意思就是多谢世子宽宏。
但下面对于何夫人母子的该如何处理,可有点难坏了刘翊坚,他暗想:“这何夫人和其兄何强找人图谋害我,不想杀了自己的便宜娘张夫人和秀儿、兰儿两个婢女,但我真因此去杀自己的便宜兄弟和那个何夫人,自己落一骂名也不好。但轻易饶了,又对不起自己,这可是打算要他的命的女人。”
刘翊坚自来到这个时代,便很重视自己的生命,昨晚第一次危及到生命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幸而张夫人和两个婢女的施救,自己活了,但她们死了。这对刘翊坚来说真的是个打击,但目前看他要为成为新的真定侯做准备,他需要百姓认为他具有宽宏之心。
刘翊坚无奈的看了一眼东方羯,道:“他们母子,请老师带我发落吧!”说完他无力的靠着他那本是侯爷的宝座,无限失望的看着这个仇人女人。
东方羯躬身向这位未来的侯爷施礼称诺,然后对地上跪着已经双眼无神,认定自己必死无疑的何夫人,道:“世子天恩,小公子刘鸾由世子安排可靠乳娘抚育养大,其母何氏贵为夫人,却欲阴谋作乱,图害世子,本罪不容赦,但辜念尔尊孝服侍已故真定侯多年,免尔死罪。但活罪难饶,罚浣衣坊为奴,至死不可离开。”
对于这样的处理,何夫人没有想到,儿子没有死,但必须和自己分离,人生莫大的悲痛便是生离死别,但这又能怪谁呢?如今她也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如今的何夫人也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叩头谢恩。
东方羯看她谢恩之后,又补充道:“何夫人,刚刚令兄因为惊吓,死于殿上,一会儿我会派人带你去看令兄尸体,也算你送他最后一程吧!这都是世子的恩赐,你记得要感激。”
何夫人突然听到自己世上唯一的兄长何强死了,本是克制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才二十一岁的她,精神终于崩溃了,她无力的瘫软在地。
刘翊坚看着何夫人,不由轻声的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