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连道谢,心里面忽然七上八下的。晓霞的待人法则我知道,一是要权的,二是要钱的。前者我没有,一个打工仔毕竟比不了少壮派的高级公仆,后者似乎我也没啥优势,华晨宝马3好像真不如奥迪q7。按说我真应该自惭形秽压力骤增才对,可咱好歹也是个全乎人,不至于走路都不稳,一起和那姓邹的摆上天平,怎么算都该倾斜向我吧?
时间才8点不到,回去也是一个人,我脑子里一半混沌一半清澈,做什么都没兴趣。昨天听婷婷说李总已经回来了,刚在她那儿报销完发票,这就意味着班子会随时都会开。但没人比我更了解赵总的风格,明面上是民主集中,背地里一定先搞串联。找到李总、罗总和老钱挨个谈完话,才敢往会上提交,反正除了他一共就五个人,正好是个差额选举的模式。老钱那边我压根儿不指望,李总是他死党,两人一个鼻孔出气。我和罗大头平时交往得不多,没交情倒也没过节,赵总说是不搞一言堂,实际上还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电话打通时婷婷正在做面膜,说话支支吾吾的,一听我要送货上门立刻带出三分意外七分欢喜,十分认真仔细地告诉我家庭住址。上次和她的好事儿被晓霞搅和了,一直有种便秘般的感觉。不如在这紧要关头自投罗网援交一番,或许能从她那里套来内部消息也未可知。都说二战胜利靠的就是间谍色情,虽不真倒也未必假。
从婷婷身上爬起来时已是夜半三更,心满意足的她睡得香甜无比,眉眼间全是笑意。我肩背被她抓得刺痛难忍,浑身更是绵软乏力,仿佛刚中了化功大法。
晓霞的跟踪电话还没来,想必仍在应酬中。我摸进洗手间浇了捧冷水在脸上,水滴像蛇一样从额头爬到嘴角,只看到镜子里的文明满眼血丝,脸色苍白,像极了食古不化的老僵尸,疲惫而丑陋。
我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小腿不住地抽搐想必是钙在大量流失,不觉间又在自叹年华远逝,腐朽浸骨髓,衰颓入膏肓,那火树银花的青春谁能补偿我?
凌晨已到,晓霞终于带着浑身酒气回来了,居然酒后乱性要对我再行蹂躏。我拼死抵抗才抱住贞洁,好说歹说哄她睡下,却忽然想起宾馆里的童彤,不知她在老三的怀抱里睡得是否香甜,有朝一日,分娩之苦未曾消退,却又要骨肉分离天伦泣血,那时的她可承受得住?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