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七拐八拐地到了双井区的梦红楼ktv,开间包房要了箱青岛纯生外加一个大果盘儿。时候尚早来的客人不多,一百多头坐台小姐大多闲着,由服务生指引着一排一排的往屋进。
马氏兄弟从头到尾筛了个遍总算挑出两个精品中的极品,我则随手点了个穿水手服的二八佳人搂在怀里。和她聊了几句,得知她老家是黑龙江的,名叫雪雪,一听就是艺名。我顺便问了句,你这以前有个叫杨洋的吗?她说刚来不到半年不太了解。我转念一想,就算杨洋还在也不定取个什么冰冰、佳佳类的花名的障人耳目,问了也是白问。
房门紧闭音乐声响,马表哥终于撕下了公仆面具露出丑恶嘴脸,对身边的美女上下其手。看那阵势,好像囚禁神壶中的嗜血妖王终于冲破符咒逃亡出来,要把人家饮血食肉嚼骨吸髓一样。该小姐先是微笑,接着闪躲、推拒,最后竟然发出非人的声响,好似母鸡濒死前的哀鸣。
更可气的是,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百忙之中还不停骚扰我的雪雪。问人家胸是不是假的,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问完了还非要检验检验。吓得这丫头一个劲儿地往我身后躲,我好一阵厌恶。只想一顿嘴巴过去把他那胖脸再抽胖一个重量级,可惜除暴安良之事从来都是说书人胡诌的。我只好先摸出二百元悄悄塞在雪雪手里,让她也一并过去陪着。
如此一来,马表哥左右逢迎,一时间娇呼连连大唱呻吟语。马王那边也不甘示弱,和姑娘划拳摇骰子,玩了起来。我懒得看他们的表演,在控制台前点了一大堆自己喜欢的歌,一首一首往下唱,仿佛他们恣意淫乐的助兴歌姬。
后来唱累了就静静躲在一旁喝闷酒,一箱酒很快告罄只好又要一箱。马王借着酒兴忽然喊道:“表哥,今儿个这么高兴杀只鸡咋样?”马表哥立刻叫好,然后指着穿水手服的雪雪说:“就你了,快去安排。”那丫头顿时吓得浑身栗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杀鸡的内涵与外延,还以为是马杀鸡,就打圆场说表哥想按摩咱一会儿有安排,这儿也折腾不开啊。
马表哥哈哈大笑,说老弟你别露怯了,罚酒,说完一整瓶酒砸过来让我吹。这可是赶鸭子上架了,我喝酒多年最怕的就是吹瓶,用不了半瓶下去肯定井喷。可是这当口哪敢嘣出半个说不字?我急中生智把桌上盛水果的大瓷盘抄了起来,将酒倒满再一口气喝下才算了事。
杀鸡的事儿还没完,任凭雪雪怎么求饶也不行,最后赌气要往外走。马王忽然像受了多大侮辱一般,几步过去挡在门口,阴森森地说:“你要真走我不拦着,但我敢保证只要你出了门儿这辈子别想再在这儿混了。”这话说得仿佛洪兴大飞哥魂灵附体,吓的雪雪小脸儿发白,眼神带着求助看向我。
其实这又是在将我的军呢,我只好接过话碴把雪雪叫到一旁,苦口婆心地说:“你出来做无非是为了赚钱,杀鸡咋回事我是不懂,但只要你说个数,哥哥我绝不还价。今天这俩人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我知道,真闹大了别说是你,叫你老板出来也得受着。”
几句话敲山震虎果然奏效,雪雪扁着小嘴儿差点哭出来。我不再理她,喊过服务生去安排。不大会儿工夫,服务生居然真的提了只捆住翅爪的芦花大公鸡和一张托盘儿进来。盘子上摆着把牛耳尖刀和一身浴袍,他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出去了。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杀鸡的意思就是——杀鸡!,老子属猴你却要杀鸡,摆明了是给我脸子看呢。
马表哥兴致高涨,喝的舌头也大了,说:“我媳妇就是属鸡的,这鸡是非杀不可。”我心说去你妈的狗屁逻辑,你媳妇要是属虎的我还得给你找个武松去?
雪雪美目含泪楚楚可怜地拿起刀,把那只比她更可怜的鸡拎了起来。她闭着眼睛一刀捅过去,噗地血光迸现。当啷一声尖刀落地,鸡头向后垂了下去,身子却拼命地挣扎着,鲜血淋淋溅得雪雪裙子上丝袜上斑斑点点,宛如梅花。马表哥哈哈大笑连声喝彩,说把衣服换下来我买了,说着伸手掏钱包,可老半天也没见他摸出个硬币来。
我连忙说我来我来,掏了一千块钱塞在雪雪乳沟里,示意她快点儿。雪雪把半死不活的鸡扔掉,昂着头看也不敢看,将上衣脱下来,急忙披上浴袍就哭着跑出去了。马表哥如获至宝地捡起血衣又亲又闻,马王在一旁煽风点火。听那意思还要拍下照片发布到网上,署名某年某月某日某某ktv某小姐为我杀鸡助兴,真他妈够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