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本以为每个人都睡的跟夜一样很沉,很沉了。我起床往射飞的住处走去,推开他房门。
正见射飞靠在床边,衣裳凌乱,脸色苍白,粗喘着气,像是内息全无的样子,额头的青筋突出的有些明显舒缓,但还是能看的清楚,浑身汗透了,唇微微泛着不同寻常的嫩白色,在灯影下恍惚有些粉色。看上去是施针去毒没多久的样子。
北涵,也是刚离开没多久的吧,很难想象平日里这么喜欢吵吵嚷嚷的射飞今日却能如此忍疼,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
他见我,轻叹了口气:“北涵还是告诉你了。”
我倒了杯水递给他,等他喝完,点了他的穴,把他推倒在床上,掀开他未合好的衣裳。射飞身上凡经针扎过的地方都留下一点黑,身体还真有那么点雨打沙滩点点坑的感觉,不过我知道,这些黑点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消失。
我伸手为他把脉,刚碰触了一会脉搏,就能确定:的确是中蛊了。可再探一会,就颓然叹息了,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比下追杀令更直接也更直接,也更残酷了。
射飞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我回答说:“你太不了解北涵了。”
即使是比较刁钻的蛊,对于北涵而言也是不在话下的,可是这个‘植心蛊’却是要受蛊着自己配合,将其放在体内配合自己的内息蓄养着,直到内息被蛊吸食的只留一成将其养护着。若你不想死,它就一直以这样的状态活着,偶尔在游荡,啃食脏腑心肺,但永远不会让你因此死去。
北涵的思路我大致明白了,别人办不了的,他不一定办不到。我总觉得,若是射飞换了别人的血就不是射飞了,也许他会性情大变,再也笑不出那样的没心没肺,我撩起袖子。
天未亮,蜡燃尽,但隐约能摸着点光线,看着射飞有些如初的气色,我恍然调皮一笑,“不许对别人讲哦。”
此时,未感到什么不适,我有些不放心的问射飞,“我脸色不难看吧?”许久,才见他莫不做声的摇头,我像个偷了糖果的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出门时,沉思了一会还是问了句:“你多大了。”
即使此时有些莫名其妙,但射飞像北涵对我一样的坦诚的回答,“二十。”
道了声晚安就回自己的房间了,第二天中午做饭的时候,蛊毒突然发作,还真是忍的有些难受,饭菜散了满地,忍痛的收拾着。
射飞嚷嚷着怎么这么慢,就隐隐不安的到厨房来看看状况。射飞见此,帮我收拾着,“还是让北涵把蛊转回去吧!即使我好了,无量教也不会就此算了的。”
“我明白了。”然后,让射飞出去应付一下,我从新弄过菜。
我用汉字留书一封就离开了,我让北涵收射飞为徒,因为现在的射飞已经不具备任何抵抗强势的攻击力,或许有些争执,但我就是坚持。而后,我让他们放心,我已经到祥云楼定好餐了,至少一个月内是饿不死他们的。
我开始,也要过一个人的劫后余生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要走要留最好都没有牵挂。
北涵终究还是收成了这个徒弟,即使射飞依旧没改口,仍旧北涵北涵的叫嚷着。但北涵还是将该师傅该尽的责任都尽了,除了另一半本聂谱射飞看到最后却先比北涵明了。
我离开的最后某一个清明,身影飘渺的两男,仙姿卓越的任风起风落而心随而置,一动不动。原是春晓清明,两人两影,那么干劲的站着山路口,怎么会不觉得冷?
射飞说,涵,该放下的还是要放的。
北涵说,若是你手里抱着一个自己在意的易碎品,会那么好脾气的就放下吗?四月说对了,你果真是没心没肺却是能暖人之人,四月说对了,收你为徒,再合适不过了。
射飞说,她离开的时候,应该是放心的。
北涵说,也许,所以,我不敢让她有机会回来,怕她过得好好的。
射飞说,所以,你拒绝理解聂谱最后的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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