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武功吧,你迟早有一天保护不了我的。如果我和你师叔对立的时候,你不必为了对你师傅的承诺勉强自己出手。至少,我不会在你面前杀她或被杀的。”我不看着他,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空气谈吐着。
“你是想杀我吧?”
“你会担心或者不自信吗?
你师傅那信里写些什么,其实我当时就猜出来些的。她知道,我会去报仇的,即便是死。”
“你……聂家的孩子,有时候觉得和你谈话,就像和师傅一样,理由都是多的紧。但师傅说的都是在理的,而你总是歪理。有时候,倒是蛮看得起你们姓聂的。”说着,北涵脸上流露出一股若隐若现的羡慕。
“是羡慕我们聂家被灭门吗?多么讽刺!我教你一种新的字吧,以后只有聂家的孩子,和你看得懂。你会喜欢的,适合聪明人学。”说完,我转身离开。
身后响起他的声音,“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把我当小孩子看,明明你被我整的死去活来。你明明这么小,可你总不求我,为什么啊?”天知道,他此时居然还有这般纯真的表情。
“我不小,若是前世今生加起来,你勉强都可以喊我阿姨了。我不求你,是因为,我比你更想让自己死,而你也不会让我死去。”我不理会他听得懂听不懂,只是我这个阿姨做得太狼狈了而已。
“你最近怎么老是讲些莫名其妙我听不懂的话?”
“你懂什么?一出生什么都没有了,一醒来,身上所有的,全是伤痛……”
第二天我教北涵汉字,他起初很鄙视的对我说,为什么要学那玩意,好像一万个瞧不起。
当我写出汉字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些文字,简洁生动,我自顾自的写了几个字,讲给他听。然后就没跟他说话了,他怎么是个耐的住安静和不被打理的人呢?随后,即使他再用毒,我能解则解,不能解就忍痛着用汉字写着“贱人”指着他,未曾开口。
后来他佯装不自愿的妥协样,要我教他汉字。不可否认,他果然是过目不忘。
当我要求学武的时候,他愤恨的瞪着我,“也好,两清了,省的好似我占你便宜一般!”
“记住,你只是完成你师傅的遗愿,而我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沟通,我们本就不相欠什么!”
明日,就是出崖之日了,听北涵说,无影掌门师兄会来接我们,从此便按她师傅的遗嘱,我便是同心门第一个未满十六但有姓的弟子。
我含笑不语,翘首,看着天空明净开朗,飞鸟过,未留痕迹。
我又将在这个世界留下些什么痕迹呢?
次日,出崖之日,无影掌门派了同辈几个弟子来接我和北涵。
北涵带着我将信交给掌门,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感觉上更加沉稳内敛了,而单单的用看的,已经看不出来了,这是种多么城府的表现啊!而北涵,相显之下,更加年轻气盛了些。
三年间,北涵越长越俊,身上玩虐之味近乎有些邪气,只是,这种邪气犹如顽童般,让人感觉邪气而不至于恶毒。而他的恶毒,看来只有我能看轻,看透了。
出崖第三天,我便正式成为同心门的弟子,入谱,由北涵亲自教授。
我认真的习我的武,丝毫不感怠慢,而北涵也有劲的学起汉字来。汉字学的差不多,我就将高考前书本上所有的唐诗宋词全交给他。有段时间他也变得附庸风雅般,偶尔对月吟事作对,他说他最喜欢那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总之,李白的诗句都很对他的胃口。他居然也跟我说:“你聂家的确也有是人才的!”这是他第一次夸姓聂的。我倒是觉得还是李白功夫高。
四年恍过,我武功上造诣也非同日而语的,这也与北涵的药有关,我继续给他试药,他给我提升内力的丹药。
我配制提升内力的丹药功效和他配制的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所以我把配制丹药的时间剩下来给他试药。
我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这张脸不用来祸国殃民,也甚是可惜了。而我笑的时候,北涵难得也会失神,“你聂家的人怎么都一个个不像个正常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