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却说这一夜,张员外跟往常一样醒来,准备出去捉野兽,以血来增加功力。可是发现那吵闹声音一直不去。透过窗缝见外面如此之多人,不由得焦急起来。这可怎么办是好呢?不得已下张员外只得缓步渡出了屋子。来在了二楼的甬道之中,手扶着栏杆向下观瞧。此时的众人早已把所有的精力注视在了那道士舞弄的神功之上,说也奇怪,张员外就这样站着。可就是没有人瞧向他。
但怎知张员外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怒,原来这些人在此吵闹却是要抓自己。张员外虽是仍有神智,却也成尸有了一段日子,今日一看如此场景,不由得怒火攻心长啸了一声,就要尸性大发。好在员外此时还稍有一点灵智,又练功多年,自知道此中厉害,连忙运功调理自身邪气。使其平复。
底下的这些人,早已被方才那声凄厉的啸声吓得四散而逃。留下的少许却是有些胆色的人,但那方才的啸声太凄厉了,加之二楼过道之中也无什么明烛灯火。只能借着厅堂中的灯火向上看去。而光亮到了二楼却逐渐减弱,那张员外的身体一半在光亮之处,另一半却在幽深的黑暗之中,借着光亮看去此时的他的面孔有说不出的恐怖。阴森的脸孔下神情木然,加上烛火的跳动,使得这张脸微微的泛着青黑的色泽。刚刚被那啸声吓走了的人们算是反应快的了,留下的这些人有的竟是早已被吓的不能动的。剩下的胆子大的心中也在不住的后悔此时怎可逞英雄。张员外却是不理众人,一声不响的站在那里运功。好容易平了心中的这股怒气后,那张阴森的脸才开口说话:“深更半夜的,在此大呼小叫作甚?”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样的安静的屋中传开却是越发显得阴冷。黑暗烛火中,那说话的口一张一合却显得分外的殷红。伙计们听到声音都惊得不敢做声,而此时突然下面的一个小伙计由于害怕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他这一退不要紧,身后的人顿时产生了连锁反应。哄的一下全都跑了。留下的只有刘刚孤星与那方才虚张声势的假道士。
此时的的屋中,刘刚自是站在门口,这店中的一切哪一样不是他辛辛苦苦多年打拼下来的。老掌柜的身体又不好,自是要他多加照看。而今又出了这档子事。哎……别人走了自己却是万万走不得的。所以他站在了门口,一是想照看一下,二是觉得如果有什么不好可以马上就跑。而孤星却是站在柜台边上。晚上看热闹的时候,他就是站在此处。如今依然没有动过。只是眼里的目光却是呆呆的看着二楼的张员外发愣。心中却是在差异这员外何以仍未失去神智。而那个假道士,自然是站在屋子正中,前腿弓,后腿绷的,手中拿着那柄桃木剑正摆着一个漂亮的姿势,像是早已摆好了姿势要与那张员外决斗一般的动也不动。
别人不知道,而这假道士自己却是知道的。
此时的他却不由的在心中叫苦,想是自己的半吊子,自己最是清楚。学艺多年,那里唔得过捉妖抓鬼的技艺啊,这平时若遇到个小妖小鬼的也就算了。此次来此却是实在看见店中隐约有丝丝黑气。又四处打听下才知道店中之事。心中有了个大概,胸有成竹的来到此店中。本想来此弄些吃喝。却怎知这张员外会障眼法。方才就凭那啸声,不是一般得道之人还真难收他。这也就罢了。可是这尸身竟然可以口开人言,想自己学道虽然不精,然而对这些妖魔鬼怪还是有些了解的。若说这尸妖,成尸之时定是神智不清,混沌一体。只是本能的吸食走兽,人畜的精血。如此混沌中要度过七年方可略有神智。但仍然不可开口讲话。向张员外今日说话如此有条理的尸妖。如若没有个三五十年妖气,定是不会如此。
如若只是三年,五年的尸妖,就算自己收不了他,但是凭着自己身上所带的这些东西,定是可以将它制服的。然而这个……自己这点功力却是万万收不得的。想到了这里不由的心中生出了走为上策的想法。
可是用眼睛的余光扫去。却见刘刚正堵在门口。而靠窗边的柜台旁还站着个孤星……这两个人在此自己却如何跑呢?这可如何是好。如若被这两人将我逃跑的事情说了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啊。那时这脸可就丢大了。
那张员外,见此屋中的人只剩下三个人。自是不在上边继续站着了。沿着楼梯,蹬,蹬,蹬的走了下来,在楼梯口站定。望着这三个人。而此时孤星心中的疑惑却是更加大了。这张员外,非但会开口讲话不说。竟然身体也不僵硬仍然可以走路。不由得更加差异,张口自然而然的问了一句:“你可是人?!”
张员外刚刚下楼,就听见站在柜台边的一个小后生如此一问,不由得怒即反笑了随口答到:“废话!我不是人,难道还是妖怪不成,你有看到过如此好说话的妖怪么?”
说完看向那孤星,却发现他听完自己的话后竟然低头沉思了起来。不由的好奇的问道:“我且问你,这店中深更半夜的如此大呼小叫,所谓何事?"
起知道那道士此时却心生一计,心想‘如若我与那张员外打将起来,这两人定会害怕得跑出去,如若他们不走我也可以且战且退。’想到这里不等孤星答话,站直了身躯用手中桃木剑点指那张员外说道:“妖孽,修要在此花言巧语,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张员外一听那假道士辱骂自己,不由的火起,大声说道:“臭道士!你是何人?在此大呼小叫的,我本来不予理你,谁知你竟然得寸进尺!来,来,来你不说我是妖么?看你可有何等证据!”说完便向那假道士走去。那假道士见张员外走了过来,有些紧张,忙用右手拿着桃木剑,左手拿着柳枝在那铜盆中沾了好些符水,向张员外洒去。张员外不知那水的威力,也不敢贸然试探,急忙向旁边朵去,然而虽然躲得及时,可那水洒的却是面积极大。仍然有数滴落在了员外的衣衫之上。张员外一见慌忙运功与之相抗。可怎知那符水却毫无反应。虚惊一场的张员外大喜。便径直向那假道士走去。
那假道士见张员外又向自己走来,还以为符水并没有洒到。心中慌乱。一边用柳枝沾着盆里的水向张员外洒,一边嘴里叨念着为自己打气:“还不速速现行。速速现行……速速现行……”每说一句都要用柳枝洒一次水。张员外一步步的接近也不躲闪任凭那浮水洒在自己的身上。那假道士见他过来,洒的浮水又无用,不由的开始慌乱向后慢慢的退去。边胡乱的洒着浮水边冲陈刚与孤星喊道:“此妖怪异常凶险,尔等还不速速退去?”说完自己也一点点的向身后的门口退去。此时慌乱的样子那里有刚才做法事时那般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