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福老婆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萧诗剑眼前。
萧诗剑第一次有了负债的感觉。
这天下午,萧诗剑掏三号厕所时,在女厕所前照旧吆喝几声,没人吭声,他才进去。
萧诗剑走进女厕所后,听到侧后面一声低叫,回头一看,傻了眼
这个三号厕所,跟别的厕所不一样,别的厕所都是一进门一排便池,三号厕所拐弯抹角形成一个死角,不走进深处回头看,看不到这个角。
萧诗剑回头一看,又是秦关月,毛裤坠地,一手掀起毛衣,似乎是在整理衣服,雪白的肚皮、高高的馒头山、黑黑的火焰,一览无余。
与上次不同的是,秦关月并不慌忙掩盖姑娘的宝物,木偶一样就那样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在喷火,似乎在放射愤怒的光芒,好象在责备胡杨林:你怎么屡教不改呢?又仿佛在说,你不就是想看嘛,看吧!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死都不怕,还怕你看?你看,好好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萧诗剑傻呆呆地看着,全身僵硬如雕像。两人就那么对峙着
终于,秦关月身子一晃,蹲了下去。
萧诗剑不知道秦关月是挺立不住瘫软了,还是想提裤子,反正被这变化惊醒了,丢下手中的东西就跑,跑出好远还在跑,在荒野中不停地跑呀跑
萧诗剑越跑越清醒,觉得秦关月就是在等他,甚至于在等他扑上去。可他绝对不敢相信,一个军分区司令员的女儿,农场的第三美女,准军官的对象,会把自己献给他,等着他扑上去,打死他,就是乌山崩塌、黄河倒流,他也不敢相信,可荒谬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萧诗剑跑的快吐血了,才噗嗵一声倒地上,将自己摆成太字,仰望苍天,大口喘息,向白云、向晚霞、向上苍,寻找这荒诞景象背后的答案。
可白云无语,晚霞无声,苍天躲闪,没人给他解答。
萧诗剑只能认为,是自己昏头了,把事情想反了。秦关月一定是气昏了,才让他那样大饱眼福。
想到这,萧诗剑又开始害怕。怕秦关月气极了,真的采取措施,狠狠地收拾他。
天黑了,萧诗剑战战兢兢地回到宿舍,饭没吃完,就听见秦关月敲门怒吼:“萧诗剑,出来!去趟连队办公室,有事情找你谈!快点出来,听见了没有啊?!”
萧诗剑饭盒一推,在大骡子和郑光明幸灾乐祸的坏笑中,无可奈何地走出门。
再次眼珠子盯死那个美好的屁股,牧羊人后面的绵羊一样,跟着秦关月来到连队办公室。
果然不出所料,秦关月痛心疾首地低声喝叱:“你今天又是怎么啦?咋就屡教不改呢”
萧诗剑垂头丧气,辩无可辩,也懒得辩了。只好任凭成车成船的革命道理,潮涌而来
疾风暴语过后,是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年青好奇,对不知道的东西,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我能理解这个,可别人能理解吗?这是碰上我了,要是碰上别人,把你告到革委会,你怎么办?你要真做了什么,告你也不亏你什么都没干,你冤枉不冤枉我都让你气糊涂了,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今天的事跟别人说了没有?”
“没。这种事,打死我我也不会跟别人说!”萧诗剑听出转机,赶紧表决心。
“那好吧,我就再原谅你一次。记住,如果有一个人知道,倒霉的是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