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待张入云仔细倾听之下,却觉那鸟叫声竟是不伦不类,不知是个什么异种,正在他心里疑惑时,却闻耳畔一阵飞禽抖动翅膀的声音,已是自远而今飞向自己身边。张入云虽目力已失,但耳力尚在,一时察觉来的鸟儿还不只一只,且只在自己身前摇动翅膀悬在空中飞舞,却久久不见落下。
正在他觉地奇怪时,忽听空中一声禽鸟的嘶叫,一阵劲风拂面,已然有一只飞禽冲着自己一个俯冲扎了下来。
张入云虽不知来的是什么禽类,但闻其嘶鸣已知其来势凶恶,他现下手足无力,功力已然被废,本无力抵挡,但终是久习武艺,遇惊变身体已然自动。虽其耳力比起一双神目差得远甚,但也是多年暗器功底加玄门内功勤修而成,与常人相比不可以度量计。此刻但闻飞鸟惊起,便已将右手食中二指迸起,他这两根手指自经癞大师座下灵犬舔舐,已如金刚一般坚硬,正可用来抵敌。至于日常惯用的流星指,因怕受人窥伺抢夺,他却早已收在怀里,忽然之间已是来不及取用了。
果然只闻一声金铁交戳之声,那飞鸟铁喙与张入云手指一触之后,便又转回身凌空驻留。它本就极害怕张入云,只为仇怨甚深,今番挟私报复,又见张入云已成了这般模样,度起无力挣扎才敢大着胆子进犯。未想张入云右手两指竟有古怪,凭自己金铁都能撕咬开的钢喙竟也不能得功,一时又畏惧起对方厉害来,却与同伴只在空中振翅飞翔,再不敢下击。
只时间久了,见张入云当真无力行动,到底两只鸟儿贼心不死,忽然同时厉叫一声,已是双双划着弧线向张入云分左右包夹了而至。
张入云此时已暗里将流星指带在了左手上,闻两只鸟儿同时袭到,听风辨物,正欲分左右抵挡,却忽听牛棚外一声厉啸,直将两只鸟儿投在空中的身势喝住,一时偃旗息鼓,竟双双安生落在一旁木架上,再不逞动威势。
只片刻间张入云就闻远处有三五人的脚步声走了过来,内里众人脚步声都是他日来听惯了的。只其中一人陌生,且脚步有异,虽是轻的几令自己听不得见,但却又不似是武林高手素日间养成的轻功,细较起来反倒更似是野兽一般天生的灵动。
张入云此时双目已盲,余下的四感为此已比平日里灵敏数倍,当下只觉得来人戾气冲天,虽与自己相隔尚远,但一脉的杀气竟已直指向自己。若在平日里张入云此时恐已是心胆皆竖,小心犯范。但现下他几历风雨,早将身死置之度外,闻人脚步渐进,只安心的躺卧在杂草堆中静候来人施威。
果然人群走近,就闻内里有一乡人涎着声与人问道:“这位小姐您怎么还要往这牛棚里去?这里又脏又臭的,可不是您老这样尊贵标致的人物来的地方!”